罢。”
杜浅浅望向陶、裴二人离开的方向,自语般地问道:“这么无知、狭隘、刻薄的人,真的就高贵么?”又自己回答道:“可她们就是高贵。”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定定地盯着那个方向,良晌不说话。
我宽言道:“或者你可以换个思路想想,也许那位陶小姐不是针对你,她可能当真被行刺过几回了,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所以不敢接触不知根底的人。这么一想,她是不是没那么可恨了,甚或有点可怜?”
杜浅浅抿起唇笑了一下,却非释然的笑,而是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笑。
“我不信,我不信命中注定。”她的眸中闪过精光,眼神由冷而热,像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
那样的眼神太炽烈。
我侧卧在汀兰水榭的藤榻上,悠悠而望,襄脩湖上,晚风徐来,水波不兴。
我唤来小树,问道:“小树,你跟我说说,杜浅浅是个怎样的人?”
小树惶恐地道:“回姑姑的话,小人不可妄议小少主。”
我不与他为难,只道:“那就说些能说的事。”
小树思量片刻,道:“小少主德名远扬,近两年到府上提亲的人愈发得多。”
我奇道:“为什么是‘德名’?不是才名?不是丽名?不是才貌双全?这不合理!难道只有我肤浅,净看脸蛋了?”
小树被我逗得笑了出来:“即便是奔着脸蛋来的,哪能直说?提亲的书面上还是要说‘贤良淑德’、‘德才兼备’之类的话,德行才是最要紧的。”
我问道:“那她可曾许配了人家?”
小树摇头:“尚未许配。”
又道:“小人听府里的老人说,小少主自幼就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不爱女红针线,不爱琴棋书画,偏爱研究治世经典,也爱舞刀弄剑做文章,跟男子似的。她十岁时作的《陇上赋》曾在都中广为传诵,梅大人还亲口夸赞过她呢!她少时,主人问她将来想做什么,她直说想做官,想做能搅动乾坤的大官。主人听得哈哈大笑。主人本就没把她当女子养,从那之后,更将她带在身边,出入堂院,走南闯北,悉心栽培,比少主还看得重些。”
“杜先生看重杜浅浅是因为她的聪慧才华么?”我心中不无疑惑。
杜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