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土精已微微露腹,我加快刨土动作,道:“那老方士发现有个小孩竟然是土精所化,就起了歹心,将人类小孩悄悄地叫到跟前来,给了他一根红绳子,骗他给土精变的小孩戴在头上。结果到了晚上,土精变的小孩又变回土精钻进土里,可是红头绳却露在了外面,一下子就被那老方士发现了。”
我一面揪住红绳子往外拔,一面道:“于是,那老方士拿住红头绳,一把将它从土里拽了出来——”
话音未落,我提着红绳子把土精甩到了拓跋飞面前。
拓跋飞刷地变了脸,蹦起三尺高,跳开一丈远,惊骇地道:“这、这东西是小孩儿变的?”
我见他着了我的道,更是玩心大起,阴恻恻地道:“你仔细看看,它长得像不像小孩?这是头,这是胳膊,这是两条腿……”
拓跋飞蹭蹭蹭地连退数步,后背抵在了树干上,声音都颤得变了调:“我们快点走罢,你想想看,这地底下全埋的小孩儿……”
我瞪大眼睛作惊恐状:“别动!你背上有个——”
拓跋飞吓得僵住了,动也不敢动,喘也不敢喘。
我竭力绷住脸,强忍笑意,忍了一下、两下,还是没忍住,噗地发笑,而后大笑,继而捧腹狂笑,直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拓跋飞反应过来自己遭了我的戏弄,又羞又恼,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嘣响。
我敛了笑,哄道:“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土精就是一种草药,不是小孩,你不要怕。你刚才不也说了,装神弄鬼糊弄人的不可信,怎么转眼就信了?至于绑红绳子嘛,是因为在雪地里待得久了容易眼花,我怕不小心挖坏了土精,为了让它显眼些,才给它系上红绳子。”
拓跋飞嘴硬地道:“我阿玛说了,男子汉立世,当无所畏惧,我才不怕呢!”
我笑道:“听这口气,你妈妈真是个女中豪杰。”
拓跋飞拧起眉头,大为不悦:“你胡说什么?我阿玛当然是个男人!”
我想其中定有语意偏差,因道:“在我的家乡话里,‘阿妈’是指母亲。”
拓跋飞面色稍缓,道:“在胡语里,‘阿玛’是指父王。”
我正将土精往盒子里收,闻言心一紧、手一软,险些摔了盒子。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