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个粗蠢汉子,瞧不出来也就罢了,我一个老娘儿们难道还瞧不出来么?”
我即松口气,又觉羞赧:“还请嫂嫂不要怪我。”
宋氏边给我量肩等腰边道:“这话说得,怪你作甚?寻常姑娘谁不是娇养着,便是家中清贫,总有片瓦遮头,你这般在外抛头露脸、风餐露宿的,干那些男子们干的活计,定然有不能为人说道的苦衷。”
说到此处,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若教你娘亲知晓了,岂不心疼?”
我知陈全夫妇膝下无子,此刻听宋氏说得情真意切,一时动容,拉了她的手,道:“嫂嫂若不嫌我聒噪,我就常来陪你说话。”
宋氏笑道:“那自然好。”
我回到驿栈时,拓跋飞已整装待发,想是等了一阵,神情大为焦躁,一见着我就火冒三丈,眉剑陡竖,舌刀立扬,倏然向我发起一轮猛攻:“你一声不吭去哪儿了?磨蹭到现在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本来天黑得就早,你还到处瞎晃!还怎么赶路?”
他一声高过一声,排山倒海也似,震得我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缓了缓神,方才找回语言能力:“你练狮吼功呢?”
拓跋飞一愣,露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好奇地问:“‘狮吼功’是哪家哪派的武功,很厉害么?”
“我胡诌的。”我见提到武术他就忘了生气,连忙展开话题,“你练的是哪家哪派的武功?”
拓跋飞道:“内功修的是道家的九阳罡炁,轻功练的是迷谷派的禽戏,外门功夫练的就杂了,胡族传统的摔跤把式、梁国军队的体操、呼玛人的锁子功、天门派的抻臂拳和劈厉腿、西摩岭的冰火掌等等,只要我看会了都拿来练,有的练破了招,没了意思,就不练了。”
我接不住话,“嘿嘿”强笑两声,道:“你可真有本事。”
拓跋飞不喜反哀,丧气地道:“你懂什么?这算什么本事?我还差得远,差得太远了!等我真的有本事时,你再说这样的话罢。”
他朝我肩头推了一把,催促道:“别傻站着了,快去收拾,收拾好我们走。”
我这才省到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今日先别走了,我出去跟人打听了下来镇上的晋国商队,再等等消息,应该要不了太久,一两日罢,如果能找到可靠的晋国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