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所措,慌里慌张地道:“疯子,你、你别哭啊!我把衣服还给你就是了!”他忙将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衣服塞给我,我不理他,兀自哭得伤心欲绝。
自在这山洞醒来之后,所遭所遇,所感所受,诸多委屈酸楚似泄洪一般,俱借着这一场大哭,奔涌倾泻。
拓跋飞急得抓耳挠腮,推了推我的肩膀:“疯子,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我用肩膀撞开他的手,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嚎啕不止。
“你再哭、再哭我打你了啊?”
“你打死我吧……”
“我不打你,你别哭了。”
我愈哭,他愈着急,抓住我的肩膀,想将我的身子扳过来。我怕他拉扯间拽掉皮氅,吓得忙用两手抓紧。他力气甚大,我两手又只顾着拉皮氅,无所依托,一下子跌倒在地,这一来我哭得更悲恸了。
拓跋飞许是被我生无可恋的模样唬住了,盯着我的目光有些发直。
“阿飞,你在做甚?”
“公、公子!”
拓跋飞回过神来,看了看刘恕,又看了看我,再看向刘恕,慌张失措地道:“我只是跟她闹着玩儿,没想到她突然哭成了这副模样,我也不知是怎么了……”
“出去。”
拓跋飞舒了口气,如蒙大赦,立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刘恕走到我身旁,将我打量了一番,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我哭着道:“他抢我衣服!”
刘恕抿唇不语,默然片刻,问道:“只是抢衣裳么?”
我点了点头:“我才做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被他抢了去。”
刘恕俯下身将我扶着坐起,宽慰道:“我替你教训他。”
我反手抓住他一只胳膊,呜呜咽咽地道:“向良,我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再待一分一秒了!”
刘恕略作思考,温言道:“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即动身。”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向他:“我想回家。”
“家”字一出口,眼泪再度决堤:“我总是梦到一个女人,她眼睛瞎了,站在悬崖边,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我怕她失足掉下去,却抓不住她……”
所有记忆,唯梦中残影,吉光片羽,我拼尽全力试图抓住,哪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