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早起后,他都已不在洞中。
这日,我想着他可能去了上次捉野鸡的地方,便寻了过去,心想着他若不在,我便顺道猎只山鸡回去烤来吃。可惜刘恕没碰到,山鸡也没碰到。
是夜,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谁,在我梦里,她孤身一人立在悬崖边上,目眢神销,宛如失了魂魄,我多想拉住她、抱住她,可怎么也走不近她、触不到她,只能徒然听着她声嘶气竭、肝肠寸断地唤着“墨儿”,那样凄凉、那样无助,教人心碎。
我猝然惊醒时,泪湿满面,心如刀绞,再无睡意。
彼时刘恕盘腿而坐,背靠着山壁,剑放在腿上,手按在剑上,睡梦中亦锁着眉头,关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后,他清隽的面庞便显出几分疲态来,看上去憔悴又虚弱。
我怕吵醒他,便将动作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洞外。
今晚不见月,星子闪烁,缀满夜空。洞外两个雪人相依相守,映着星光,泛出微弱的白芒。
我不知道心中这股莫名的悲痛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该从何而去,只好任由它充斥在我胸腔之中。
过了半晌,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拿起放在洞外的弓,拉满弦,对准远处,空放一箭。
刘恕说过空放伤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想让这一箭带走心里的愁绪。
果真好受了些,难道释放破坏欲真的可以舒缓心情?
这么一想,我顿觉自己好笑,咧开嘴扯出一个无声的笑来,搭箭、勾弦、开弓,一气呵成,命中木桩中心。
我退后十步,再次搭箭、勾弦、开弓,动作流畅似行云流水,再次命中木桩中心。
如今我射三十步之内的静物,易如探囊取物,箭无虚发。
刘恕不知何时醒了,缓步走到我身旁,轻叹一声:“何必如此辛苦?”
我转过头看向他,笑了起来:“眼下我也就这一件事情可以为之努力,何不全力以赴做好呢?”
刘恕亦看向我,看得十分认真,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目光交汇之时,满天星辰落入他的眸中,璀璨夺目。
我心中一动,放下弓箭,将衣服摆弄整齐,正正经经地对他鞠了一躬:“向良,谢谢你教我射箭,你是个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