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盖着皮氅。那人已不知去向,八成是自己走了。
我抚着那件皮氅时,对于他救我这件事,再无怀疑。
在这种气候环境下,让出皮氅予人,乃是真正的君子行径。
遗憾的是:我非但没能还报他的救命之恩,反而不惮以恶意揣之,处处提防,甚至伤人,至他离开,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我吃了些雪,略作休息,离开山洞,试着找寻出山的路,但没走多远,便出了一身虚汗,两腿发软。看来身体还没恢复到有足够的体力支持我远行的地步,我只得折回山洞,好在路上发现几株枣树,采了不少野生酸枣回来。
有火有水有吃食,撑个三两天应该不成问题,可以等身体恢复彻底,再作出山打算。
我在山洞中呆了半日,除了睡觉就是赏雪,无事可做,闲极无聊,便堆起雪人来,堆好身子,滚了个大雪球当头,安在身子上,再用石头作眼,树枝为手,左右看了看,不甚满意,思索片刻,用木炭在雪人脸上粘出一道弯弯的嘴巴,雪人立马活了过来,笑得憨厚天真。
我瞧了半晌,觉得只有一个雪人,看上去太过孤单寂寞,便又堆了一个雪人,往它头上插了把杂草,笑眯眯地对第一个雪人说:“大兄弟,怎么样,我给你做的媳妇好看吧?”
彼时天色渐昏,雪地里忽地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扬起脖子远眺,遥见一人踏雪而来。
远远望去,那人身形颀长挺拔,如松如柏,纵衣衫不工,也难掩一身贵气,宛如云上之月,孤悬九天,皎洁清冷,高不可攀。
昨日在阴暗山洞里与他相处,神经紧绷,时时警惕,哪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容貌上?此刻他越走越近,倒是给了我个大好机会,将他由远及近、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无论用多么挑剔苛刻的眼光去评价,都不敢轻易说这副皮囊不好。
可对这样一位气度高华之人,用“帅气”、“英俊”这样的词去形容,却未免显得太过轻飘飘,无足轻重。譬如登上耸入云端的绝峰时,捡起地上一块碎石,大赞其美;譬如面对功盖千秋的伟人时,低头看着他的脚,夸赞他“您的皮鞋真是油光水亮”。
倘若不是这山隔绝了万丈红尘,而与他相遇于熙攘俗世,可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