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着凶狠暴戾、难以对付,谁知这般容易就得手了。
我怕有诈,对着他的腰腹部下猛劲又踢了两脚,见他毫无反应,赶紧蹲下身,解下他的佩剑,又扯下他的腰带,将他两手反剪绑在身后,仍不放心,又挥着剑柄朝他脑后锤了两下,直打得他后脑勺上以肉眼可见的态势肿起了一个大包。
我这才松了口气。
危机感一解除,登时又觉极冷,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环顾四周,我很快判断出眼下身处的地方是某处山洞,洞外杂草乱生,洞口位于斜上方,从外看来,此处应是十分隐蔽。
现在的气温恐怕已在零下,瞬息间,手脚都开始发麻,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一点点被寒气带走、流失。
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穿得倒是很多,单单那件用料扎实的狐皮大氅的保暖性能就已绝佳,连看着都令人觉得暖和。
我没有半分犹豫地走到他身旁,毫不客气地脱下他的皮氅,将他翻了过来,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如纸,胸腹间衣衫血红一片,血水洇染得身下的泥土都成了深红色。
我伸手去探他鼻息:虽是气若游丝,不过还活着。
手指略作停顿,我继续埋头解他衣裳,不过手下的动作稍许放轻了些。
这个男人不止穿得多,行头亦甚讲究,所谓“锦衣狐裘”,便是如此。
皮氅下是件窄袖右衽锦袍,用的是朱条暗花对龙对凤锦,银丝绣线裹边,摸在手里,质感极好。锦袍下是件浅色的夹衣,夹衣下还套着棉衣,棉衣里是里衣,纷繁复杂的绑带,直解得我手眼几乎失调。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披在禽兽身上,真是白白糟蹋了这身上好的衣裳。
解开他的里衣后,我见他左侧肋骨与小腹之间横着一道深深的伤口,虽然简单地包紮过了,但伤口已然裂开,鲜红的血犹自往外渗。
原来他本就受了重伤,难怪七尺昂藏之躯,被我三两下就撂倒了。
他受伤的地方,恰是我第一脚踢中的地方,而我在他晕倒后,还在相同的位置补了两脚。
愧疚之感涌上心头,一瞬又被压下,我冻得一阵战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连忙脱下他的锦袍,脱到夹衣和棉衣时,却有些迟疑。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