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骆思恭承认,认真的点头,郑重的问道:“彼时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君子?高攀龙、韩鑛、杨涟、左光斗、顾大章、魏大中、周朝瑞,还有如今的孙太保和袁少保等,哪一个不是君子?”
陈夏认真点头,赞同他道:“不错,你说的这些人都不是贪官,也都是正直之人。”
看着骆思恭不解的神态,他话锋一转道:“但请问这些人主政时,都干了什么?废除商税,增加农税是他们干的吧?排挤楚党浙党等是他们干的吧?辽东惨败,熊廷弼身为督师,手上竟然只有五千人马,其余的都在巡抚王化贞手里,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熊廷弼是楚党,王化贞是东林党!”
这一重锤敲的骆思恭眼冒金星,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先入为主的思想后,选择性的忽视这些罢了。
陈夏并没有停止轰炸,继续给他一记重锤道:“陆炳当年才是锦衣卫权势最大时期,连严嵩父子都要退避三舍,他也一样敬重读书人,可你见过他救过任何一个被下诏狱的人吗?”
骆思恭悚然一惊,低声问道:“为什么?”
见他这模样,陈夏明白他一惊听进去了,郑重说道:“因为他知道,不论那些人是否冤枉,但下令抓人的是皇帝,而锦衣卫只对皇帝负责。”
陈夏走了,留下骆思恭在那久久的呆站,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眼见天渐渐黑了,他才惊醒过来。
“我错了,我竟然忘了自己的职责。”
终于想明白的他,转身就出门,骑上马冲向皇宫,也不管此时宫门已经关了,直奔大内而去。
“皇上,骆都督求见。”
魏忠贤小心的靠近,正在批阅奏章的朱由校,不解的抬眼看他道:“这时候求见,难道有大事发生?”
魏忠贤摇头说不知,迟疑一下道:“东厂有密报说,今天陈子爵在诏狱,跟骆都督说了好一会儿话,他走后骆都督一直站着,刚醒来就往这来了。”
“哦!这倒有意思,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骆思恭进来,一进门就“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后悲声叫道:“臣错了,直到今天才明白,臣不配当锦衣卫!”
朱由校狐疑的望着他,扬手叫他起来说话,皱眉道:“这几年锦衣卫并未出乱子,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