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普通的衣裳无异,可仔细打量便能瞧见上面的金丝勾线,满是低调矜贵。
沈菱歌还坏心眼的想,若是他嫌弃不习惯就更好,还能顺势让他回城去,别在这瞎掺和。
可没想到,周誉四下环顾了一圈,面色不改,甚至看不出半分不适地道:“不必麻烦了,这样就很好。”
“你确定?”
“在外行军时,住得比这差多了。我头次领兵去偷袭敌寇侧翼时,三日不曾入眠,战胜回来的路上,直接便在死人堆里睡着了,险些被人当做尸体一道埋了,如今有张木床便足以。”
沈菱歌原本以为他是自尊心在逞强,还想劝他两句,没想到便听见他说起了旧事。
寥寥几句,丝毫不曾有情绪的渲染,却让人的眼前瞬间有了画面,那该是何等的精疲力尽,才会到这样的境地。
他们两认识这么久,他几乎从不提起往事,也不知是太过沉重还是不屑去说,她也只能凭主观意识去了解他。
像众人一样,看到一个片面的周誉,直到了解的越多,才让他愈发立体丰满起来。
见沈菱歌没吭声,周誉才略带笑意地轻声道:“吓着了?那我以后不说这些了。”
“没有吓着,我胆子哪有这么小。”沈菱歌的声音有点低,已经不声不响地移开眼,去将柜子里的被褥取了出来,小心地铺上。
周誉后知后觉,她可能不是被吓着了,而是在同情他。
他说这些,不过是从周雁荣那听了一耳朵,知道她喜欢听千奇百怪的故事,尤其是书册之外的,这才会当做笑话提起。
他也确实会示弱扮惨来引得她的视线,但从未想过利用这些事。
见此便大步上前,按住了她铺床的动作,“放心,没你想得那么惨,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养尊处优的王公子第,也没那么多的规矩道理,凡事随心最重要。”
沈菱歌被他火热的眼神盯得心慌,没空去细品他话中的深意,丢下手里的事,退到了一旁,看他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周誉往日皆是无所不能的,好似天下没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事,可今日却对着床被褥束手无策。
明明看着很简单,可到了他手里却有些犯难,为难地拧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