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不求多,但至少有一个人,懂自己!如果你问我是谁?我不知道,这样,你叫我恩衣也行,叫世界也可以。
我很想告诉你我所理解并且看到的世界,很想说些我认识或者看到的人。
这样,我先说说我外婆吧。”
沈恩衣写道:“在我心里,外婆是比妈妈还亲的人,因为妈妈会骂人,外婆不会,外婆只会哭,只会痛,只会默默流泪,除此之外,她还只会替别人着想。”
沈恩衣始终记得外婆的样子。
九死一生又多苦多难的慧心很老,很瘦,弓着腰,陀着背,她经常戴着她的小女儿萧小打的老线帽子,毛衣嘛,也很讲究,有纹有路,做工精美,细致,当然也是箫小一针一线用心所织。
不用说,萧小也是很孝顺的,她虽然不怎么好相处,脾气也爆糙,但她也有她的好,所谓,马有四蹄,也会失蹄,人无完人。
沈恩衣的外公说:“脾气这东西好呀,脾气这东西,人有脾气了也才有出息。”
沈恩衣曾经很相信她的外公,所以,她的脾气也不好,父亲一直就是这么说她的。
时日至今,沈恩衣的外公也已去世,她的外婆也早已不在人世多年,沈恩衣记不住她的外公太多,只知它的遗像,黑白照,不瓣白与黑头,他五官端正,英气十足,遗像挂在堂屋中央,活了一样!
老人的貌相虽然乌溜溜賊头头,但总体倒也亲和,并且留着胡子。
沈梁山说:“父在,子不留胡须。”
沈恩衣由此判定,她的外公也是孤儿。
她一直听说外公对外婆苛刻万求,就是这样一个笑嘻嘻挂在堂屋的人,不管三年五年,每当外婆一字提起,总日不能寐夜不能寝,一字十行的泪。
她外婆的泪那么多,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
沈恩衣每次去外婆家的安排,都是她和着外婆睡。
外婆一头她一头,关了灯聊天,说旁的还好,一提外公,外婆就哭。
本是老人的许多珍贵的记忆,但老人哭了,沈恩衣就不知所措的骂,她用大人劝大人的语气说:“外婆,你别讲了,也别想,闭着眼睛,什么不想,我们大家都好好睡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许多活儿要干呢。”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