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只是蜘蛛结的网。
我的父亲大声武器的说:“沈恩衣,你赶紧过来,过来吧,有力气就好好歇一下,灰尘呀,你是扫不完的,扫也扫不完,你看,电视柜下面,你母亲三天前才刚刚擦的,现在灰尘又一尺厚了。”
母亲说:“是呀,来歇气算了,要干明天干,今天可是你的生肖呢。哦,明天好像也不行,明天是你父亲的生肖,扫生肖也就等于把这个人扫去了,不好的,不好。”
“那我乱擦一下好了。”我说。
“要扫就扫好,天花顶也要。”我父亲道:“改天。”
说归说,他仍去很紧张的接水。
水太珍贵了,一丁点我都不放过,就连洗脸水也要拿来洗地拖地。
我觉得,人就算只住在茅草房里也要讲究卫生,整天干干净净的。
天花板都是我父亲去弄,尤其是厨房上面的部分,木头要翻过来,因为长年累月火烟子熏,垃圾更是一块一块黑丘丘黏糊糊的往下掉。
光厨房天花板父亲就弄了一天,弄好后烤肉的架子又弄一日。
我父亲做了难的,就算累的只剩半条命他也能扯嗓子大叫:“沈恩衣,快来,接下来到你干活了。”
打牌也是。
“沈恩衣,沈恩衣,到你出了。”他叫姐姐可不是这样。
他叫姐姐会“妹呀妹呀”的喊,叫我就尖声尖气,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
真的,除了做做家务和陪他们“吵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爱他们,就像我把你当家人爱你一样,真的只想谁都好好的。
我经常回来了,真的。
我父亲被我问住了,他怔了一会儿说:“不叫沈恩衣,叫什么?你不叫沈恩衣吗?”
“你叫薰衣姐呢?妹呀妹的。”
“这不,马上吃薰衣的酒了,姑娘呀,嫁了也好。”说到这,他溫柔了一点。
去吃薰衣姐的酒回来,他又大声武器对我说:“沈恩衣,你可别羨慕那些金啊银啊的,我看了,都讲命了。”
我羡慕了吗?我羡慕薰衣姐姐身上闪闪发光的嫁衣,羡慕她手上金晃晃的一排戒指,耳朵上的金块和勃子上的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