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启发了她, 只是二哥他……
“我二哥那个人……”
她又微微皱起眉了。
“作为哥哥当然是很好的,可作为恋人就……”她无奈地摇着头,“你不知道他, 逢场作戏对谁都好,却从没见对哪个人动过真心, 何况他和静慈相识那么多年了,也从没露出过那种意思……”
情爱这种事在她看来都是一眼定一生的, 就譬如她对徐冰砚、打从最开始见面时就跟对其他人不同,二哥与静慈相处至今仍未擦出什么火花,未来恐怕也……
她的眉越皱越紧。
不过她也认同徐冰砚的话, 在劝静慈离婚这件事上她说一百句恐怕都不如二哥说一句有用, 他们之间的债要怎么清偿也终归不是她这个旁观者能插得了手的。
“过去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麻烦太多, 如今看来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 ”她在爱人怀里叹着气, “现在我只祈祷这辈子再也不要碰上战争,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我们都会好好的、一辈子在一起……”
这是最美好的愿望,可同时他们也都知道绝不可能实现, 此刻宁静的拥抱不过是无边荒漠里一个狭小的绿洲、随时可能被暴烈的风沙无情吞噬, 没有人能抵抗残酷的历史,也许最终他们都会被碾压成破碎的粉末……
遂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与死亡和别离相比其他矛盾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她想跟他求一个圆满,为此愿意去解决无数原本并不愿意去解决的问题。
——就比如他的妹妹。
“这两天你在忙什么?”她提起一口气主动问起这个话题, “……见过你妹妹了么?”
这个话题的转折有些突兀, 他一顿后才回答:“还没有。”
她撇了撇嘴, 好像不太相信, 别扭的样子把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说:“真没有。”
她轻轻哼了一声,任他捏了一下,想了想又问:“刚才你来的时候车上还有别人么?我好像看到后排有个人影。”
“嗯,是苏小姐,冰洁的朋友,”他很坦然地对她说明,“来找我说关于她的事。”
苏小姐?
国文科的苏青?
一口一个“冰砚哥哥”叫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