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娘亲挠得他有点痒,怕痒。
邝氏停住了手,愣愣地望着门外。
对面那个头发枯黄梳着羊角辫的女娃正转过脸来对勇山露出没有门牙的甜笑。
“娘亲娘亲。”勇山扽了扽邝氏的袖口,满脸喜色认真地说:“栓儿,还给我吃…嗯…对,糖豆子!”说着扬起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很甜的!”
勇山不懂灵巧,激动的时候收不住力气,扯得邝氏打了一个趔趄。
说话比常人慢,很认真地盯着邝氏的眼睛,说话点头笨拙得格外用劲。
“他们真没打你骂你?”
邝氏狐疑地坐下来,把自己面前的碗挪到小姑子面前。
“勇山从不撒谎的,你是不信他还是不信别人不会打他。”
赵清河沉着脸又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今天放工回来就看见他端了一盆水在门口洗野菜,对面桃花丫头还教他怎么摘。”
邝氏愣愣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喃喃自语,“她怎么会愿意带勇山去挖野菜…”
那天打苗氏的时候那孩子也在场…
她该恨才对…
“怎么愿意?我都听说了,你儿子今天中午跪在对面门口给苗氏磕了九个响头!为你们几个磕的!一人三个!”
赵清河砰的一声放下碗,握着筷子气愤地挨个指了一遍她们的脑门。
“都说他傻,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们还不如一个傻子!”
“爹,我不傻!”勇山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瞪着赵清河,“胡椒姐姐她说,我和栓儿他们一样聪明!”
“我…”赵清河被抢话噎了一下,发现儿子刚才说话很连贯。
“你得给我道歉。”勇山放下碗,认真地看着赵清河,“栓儿让狗蛋他们都道歉了,你也要。”
“我…”赵清河动动嘴,迎着勇山直勾勾的眼神,没好气地开口,“对不住!”
说完大口喝粥,再也不想说话了。
老子给儿子道歉,哪门子道理…
“嗯…”勇山咧嘴一笑,伸手拍拍赵清河的肩膀,“知错就改好孩子。”
“噗…”赵清河一口粥喷回碗里,半转身子彻底不想再开口了。
邝氏端着碗张大了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两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