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京城中,有位在最危急关头,拿出自家积蓄赈济灾民,受到皇帝觐见的女子。
若不是灾情严重,恐怕好奇想见沈兰者,怕是要踏破味香园门槛。
尤其是味香园的冰淇淋,还被皇上亲口所夸,简直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
所有见过沈兰,吃过味香园小食的人,连说话都比以前硬气些。说起冰淇淋,更是自豪得很。
皇帝那日走后,沈兰同小蕙她们拥有透视功能的人,加班加点地做了一天冰淇淋,几乎没给全城的灾民送个遍。
裴昭听说后,一天忙完后,半夜三更地过来沈兰的房间。
沈兰早都习惯了他有时便来这睡一觉,一直不觉有他。但今晚心绪起伏,罕见地失眠了。
裴昭爬窗而入时,沈兰正托腮凝望,月光打在脸上,眸色复杂,情绪不明。
沈兰:“吓我一跳。你夜黑风高这样闯入女子闺阁,真不会给人抓起来么。”
“聘礼都收了,妾身便是您的人了,还怕人作甚。”裴昭故意羞涩道。
“娘子还不快让我香一口。正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呢。”沈兰漫不经心地吻上他额角。
“在想什么。”
“在想若是我娘子日后三宫六院,三妻四妾,我只能眼瞧他红杏出墙,却无可奈何。”
裴昭哑然失笑,“不会。你也不会如此想。”
“这么肯定。”沈兰挑眉毛,挑衅地冲他笑,“那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猜……”裴昭道,“你为何笃定父皇会出宫。简言之,莫非你知晓会有此次蝗灾。”
沈兰给他震撼得无以复加,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想来也没什么,沈游都隐约有猜测,何况和漏洞百出的她这样朝夕相处。
楚门的世界,再真实,也是假的。
沈兰打马虎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裴昭连忙剖白:“不如何。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你忘了,”沈兰眼睛亮起,哄人一般。
“我说过,老师大仇得报那日,我便将全部和盘托出。”
裴昭突然变得莫名的难过。“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不离开你——”他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