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些,她才注意到有个东西在晃动。
“我要玩!”
“我推你。”
“好!”
小蕙坐上去,感受在风中的自由。她自小便爱玩荡秋千,印象中也有人经常在背后推她,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惯性力量。
可再详细些,便怎么也记不清了。
萧宁一边推她,一边听她爽朗地笑着说:“再大些力气!”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你不想回家么?”
“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到!”一连串咯咯的笑声,银铃似的。
萧宁三根黑线刻在右脑勺——是压根不想听吧。不过他很有耐心,仍旧推得不厌其烦。
小蕙越飞越高,还再要求他推高些。萧宁口头答应着,速度却逐渐慢下来。
“再高些,我好像就能摘到月亮了!”
“为什么姑娘都喜欢月亮呢?”萧宁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出口,“连兰姐那种……都不例外。”
小蕙喘着粗气,已然出了一额头的汗,便摆手要停下来。萧宁如蒙大赦,一只手便定住。
“大概是因为月亮得不到吧。”
小蕙坐在秋千上,双手攀住绳子,腿悬在半空,慢悠悠地晃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可太阳和星星也得不到,为何偏偏是月亮呢?”
小蕙眉头紧皱,“苏轼都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不单指月亮,而且象征着美好的事物。况且,太阳太烫,星星又太黯淡,折中,还是月亮罢。”
“有道理。”萧宁偷看小蕙一眼,很快又移开,口中念念有词,“‘但愿人长久’——没想过回家么?”
小蕙一愣。先前几人说过几次“家”的问题,她甚至亲口问过少爷这个问题,也有人不解小姐的选择。
可从没人想过问她。
说不失落,不太现实,可小蕙更深层次地,还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因为她自己,便首先忘记了。她是谁,父母是谁,家在何处,一概忘记。
故而那日,自家小姐好像失去以往的记忆时,小蕙并不十分吃惊。
似乎她来到这世间的唯一使命,便是自己身上那枚寸刻不离的玉佩一般,只是守护沈兰。人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