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谁?!”
郭杰冷冷看沈兰一眼,脸上是无尽的嫌恶之色:“爱谁谁,我本就是来这儿吃个饭,没想到也不得安宁。碰上这么个扫把星,真没平白晦气死。”
话刚落地,萧宁剑已出鞘,剑刃正扫在他脖颈间。
“说谁呢。”
郭杰倒也并不怕,只是不住地大喊大叫:“大家看看,杀/人了啊!诸位千万擦亮眼睛,看清这沈老板店中,都是什么无理取闹之人!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心狠手辣,视人命于草芥……”
萧宁闷哼一声,回剑入鞘。
柴宽平和道:“这位客官,并非是沈老板执意叫您留下,而是不才在下。若有什么气,便冲着我来罢。”
沈兰懒散地闭着眼睛,散下来铺展开的睫毛又密又长,映衬在莹润的皮肤上,像悬在雨后天空上的彩虹。
她心安理得地窝在裴昭臂弯中。听到柴宽如此言说,以为无人知晓,情不自禁地吐了吐舌头。
裴昭虽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去。
此时此刻,他忽然怔住,连呼吸都不可闻。周边声音如潮水般褪去,月亮渐升起,挂在半空中。近水与楼台忽远、忽近,他却只瞧见那一弯倒影。风清云淡,影动树摇,路过的,是涟漪。
他听见了,来自醉香楼缥缈的琴声与歌声。
柴宽一挥手,手下得了指令,端来一碗水,朝沈兰走去。
“诸位,此事关系到永丰酒楼与味香园两者的声誉,非同小可,须得将事情弄出个水落石出,方能对得起在座对我们寄予厚望的客官。”
“就是就是!一定要将这人查清楚,还一个清白。”
一声起声声起,附和声瞬间不绝于耳。
那女杂役得了命令,便就近把沈兰倚在墙边,扶在旁边的木凳之上。
或许是沈兰看着弱不禁风,实则骨架重,方才竟像块千斤顶一般,这杂役差点没搬动,额头上竟渗出汗来。
她刚要给喂水时,旁边的小蕙接过来,勉颜笑道,“我来吧。”
水似乎还未曾咽下,但沈兰咳嗽几声,眼神便由浑浊到清明,登时悠悠转醒过来,当真灵丹妙药。
郭杰无论如何也没料想到,原本尽在掌握中的事态竟然发展至此种地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