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见少爷带头起了表率作用,脚步微抬,被小蕙拉住,摇头。
“不…我瞧你吃完,再去拿一个。”萧宁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
沈兰道:“不错。这还说明,他住处离这极近,至少不会很远。不然徐木匠打烊的时辰,他总不能再舟车劳顿赶回去。既住在附近,那……会是哪儿呢?”
“或许是有间客栈。”裴昭平静道,“此人便在那儿落脚歇息。”
“不错。”沈兰道,“可我早先便差小蕙去问过,道并无此人。”
“既住在附近,却无人可识,这……却是住在何处呢?”沈兰眼睛弯起来,“少爷方才画了一张街上店铺的布局图,也许你一看便知。”
“不必。”裴昭笑着摇头。“你是对的。”
“你本可以瞒过我,只是你大约也没想到,萧宁却先你跟踪一次。而且,其实是时间。
阿宁巳时(11点)回来,撞见你与神医离开。你换装与行路时间,不过半个时辰,便至酒楼。
你是午正(12点)在酒楼中,中间也许蹉跎些时光,可如何也不至于到未时(14点30)才归来。那么中间消失的这段,你是去了何处呢?”
沈兰肖像了一下裴昭走在街上,不知为何,却想起了那一日,偶然掉落的衣杆,促成了一段千古流传的爱情“佳话”,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便笑不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正在盛奶茶的少爷,后者因为动作太大,把奶茶滴在了衣服上,洇出一片污渍。
小蕙因是沈兰命令,本来正在袖手旁边,此时哭笑不得地替一脸懵的白至秦收拾烂摊子。
萧宁冷眼旁观:“少爷真是好身手,这乱军中让敌人如入无人之境,绝非池中之物。”
白至秦不死心地又盛了一碗,虚心道:“哪来的敌人?”
沈兰转过来,幽幽叹了口气:“为何不告诉我,却连我也信不过么?”
裴昭本要说什么,听到沈兰所说之后,声音戛然而止,只余一双眸子望向窗外。那轮隐在屈曲盘旋枝杈中的残月,散发着柔和的亮色,轻笼着人间。
“你且放心。”沈兰道。
用完晚饭,沈兰落上锁,几人一同出门,权当在月色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