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宴深脚步猛地顿住,但回过头时,已是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淡淡说:“是留了条小尾巴。”
薛曜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目光变得幽深了些:“为什么留?我不是教过你斩草要除根么。还是这回动了恻隐之心?”
宴深唇角一勾:“本来是想连带着除掉。但是我转念一想杀了唐天夫妇还不够,将他们的儿子玩在鼓掌之间,才是真正的报复。若他们泉下有知,恐怕要恨得发狂了。”
闻言,薛曜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许:“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这招你倒是学的不错。”
“是义父教导有方。”宴深躬身道:“那条尾巴只是个工具罢了,今后会有用到他的地方。”
薛曜颔首:“很好。那我拭目以待。你下去继续忙自己的事吧。”
宴深退了下去,脑海中恰好闪过唐软那张单纯无害的脸,狭长的眼眸倏然便多了几分狠意。
没错,将仇人的儿子玩转于股掌之间,才是真正的杀人又诛心。
“宴哥哥!”他正要离开公司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音色。转过头,是一名长身如玉的青年,面容姣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这是薛曜的亲生儿子,薛然。
“然然。”宴深唇角微微一勾:“你怎么在这儿?”
“我现在已经正式进入我爸的公司啦!”薛然一看到他眼睛里就亮晶晶的,“宴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好忙,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宴深:“是挺忙。”
“那等你忙好,下回碰到请我吃饭?我想吃时代广场那家新开的西餐店!”薛然笑说。
宴深轻轻一笑:“一言为定。”
这天半夜凌晨一点,唐软白天睡多了睡不着觉,从房间里溜了出来,没想到一脑袋撞到深夜回家的宴深。
男人刚从外头赶回来,一身长款风衣,神色淡漠白炽灯给冷白的皮肤漆上了层冷光,只是凤眸中带了几丝彻夜不眠的疲惫。他看着撞入自己怀中的少年,也是微微一怔,然后喉头送出一丝低沉笑意:“一见到我就投怀送抱?”
唐软没想到宴深会忽然回来,他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我我是不小心的!”
“想我了就直说。”宴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捏了捏他的嫩脸:“一个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