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整个大后方最缺少的就是懂日语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家孩子才这么大,于秋兰也许早就出现在了自己应该出现的位置上。或许组织上也在心疼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吧,只是……
爹回来了,娘又出去了。
许锐锋从炕上爬起来,开始给孩子熬小米粥,等熬好了粥,一口一口喂进怀中小家伙的嘴里,这小子竟然没心没肺的用小米粥在嘴里吐泡泡。
老许就这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大后方的孩子哭声中熬到了过年,终于等来一个不算数据的数据,一个从南京当地逃出生天回来的人说,日本子光在南京就杀了将近得有四十万人,这还是不完全统计、也没法完全统计时……
这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
这一年,没人说任何吉祥话儿,也没有任何祭奠活动,不过是其中一家百姓在挂上红色灯笼后,惹来了他们自己家老爷们的咒骂:“你给败家玩意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挂这大红色,你是嫌我事儿少啊!”
那大红灯笼被从门楼上挑下来,扔在地上踹了,当未曾熄灭的火焰顺着红纸燃烧起来,早就准备好大红灯笼的家家户户都把红色灯笼摘下塞进了炉子里。
这一年,在最喜庆的日子中,整个大后方都没有红色,没有窗花,没有福字。
年三十的夜晚,许锐锋抱着太平不撒手,跟着小家伙咿咿呀呀。席面上是胡吃海塞的四宝子、王铭、老鹞鹰和老烟枪。这帮人吃着、喝着,相互敬酒,推杯换盏,却谁也不开玩笑,谁也没多说一句话,整顿饭吃的没有半点声响,整个席面上只有小太平一个人在叫唤,时不时还扭过头儿来看上两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当子时更响,小家伙也熬不住了在许锐锋怀里睡了个酣畅时,老许酒红的脸抬了起来,冲着炕桌上带着俩女娃吃饭的狗剩娘说了一句:“麻烦您了。”
他把孩子交给了狗剩娘,撩开大褂前襟单膝跪地,给这个一辈子都没受人尊重过的女人来了个大礼。
随后,根本不等狗剩娘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掀开门帘走出了窑洞之外。
那一刻,四宝子、王铭、老鹞鹰、老烟枪同时起身走出窑洞,窑洞外,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五匹马,这几个男人顺着道路披星挂月、顶风冒雪扬鞭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