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辽东还算太平,大军常驻又常驻于此,于是耕战兼备,还圈养了一群牛羊。
虎延晖等人作为人犯,正被关押在羊圈附近的一处帐篷里。
这里专门用来关押俘虏和奸细,不仅修了一圈木栏杆,且放了不少刑具,但无非是皮鞭碳火一类的普通物件,远不如京城的新玩意儿。
白珍珠掀帘入内,一股温热的血腥气混合着牲畜的臭气冲入鼻腔,禁不住开始流泪咳嗽。
虎延晖被绑在十字架上,其他人围着个炭盆,用小臂粗的铁链拴着手臂,不得已的趴坐在地上。
“门锁了”白珍珠挥挥手,“再为王爷搬把干净椅子。”
椅子搬来,白珍珠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刻摁着傅行驰的肩膀,让他坐下。
这些人久在京城,知道白珍珠是不能得罪的监军太监,叶添是不能得罪的叶家子弟,而这位燕王无权无势,只要不得罪的太狠就行了。
“王爷!”虎延晖看到傅行驰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十分激动,黑乎乎的脸上马上落下热泪。
地上的人也开始喊,一声比着一声大,无非是“王爷冤枉”一类。
“闭嘴!”白珍珠听的烦闷头疼,顺手拎起地上烧红的火钳,这些人立马噤声。
“王爷!”虎延晖又喊了一声,热泪纵横,“您这一回来,末将也就清白了!”
“笑话,王爷回来你就能清白?”白珍珠哂笑,“王爷遇袭,九死一生,这人尽皆知,难道不是你私通敌军?”
“王爷可为末将证明!”虎延晖冷笑道:“有人要害王爷,又改了主意,故意留下末将性命做替罪羊罢了。”
他求助的看向傅行驰。
见傅行驰一言不发,虎延晖敛了些笑容,心里“噔”的一声,陡然生出几分恐惧。
“我不想和你多扯。”白珍珠笑着抖抖火钳,带飞一串火星,“这事儿要解决,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是女真奸细,引人暗害燕王,二是王爷自己有错,明明不识兵法,非要冒险查探,反而差点害了自己。你选。”
说罢白珍珠勾唇浅笑,温柔看向傅行驰,军士都是懂弦外之音的人精,知道白珍珠有意让傅行驰观刑,于是用力将傅行驰按在椅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老子什么也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