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幸华看了看苏臻给的刀,又厚又钝,经文又细又密,寻常人定是要把手刻废掉的。
但她幼年学刀时不够灵巧,乔家便寻了一位名厨教她雕刻。
后来乔幸华确实靠机巧弥补了天生的根骨不足。
四指宽的狼刀她都能当针用,更何况是这么一把小刀。
傍晚,暮色四合,长夜将至。
白书见乔幸华还没回来,拎了一盏小灯往太医院走。
白书急匆匆的走,在太医院的路口遇到了徐沉雪。
“长公主殿下。”白书行礼道。
“怎么了?行色这么匆忙?”徐沉雪问道。
“太后娘娘罚皇后刻经,清晨抄到现在了。”白书哭道,乔幸华快把白书急死了。
徐沉雪突然觉得太阳穴痛,自己母妃和自己兄长的关系有多差她知道。
苏臻罚长嫂无非是想让长兄心疼。
慈宁宫,经堂。
乔幸华拿着小刀的手飞快地转着,木屑堆成一小堆在旁边,膝盖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再过一会儿,丁仪来了她就可以装病回坤宁宫了。
然而,她不仅等来了丁仪,还等来了徐辰。
“母后,皇后呢?”门外传来徐辰的声音。
“里面呢!”苏臻一脚踢开经堂的门,没好气道。
乔幸华手下一顿,抬头,和徐辰四目相接。
乔幸华挑眉,她今日来便知道会被刁难,刁难完她本不会来抄经,但今日来了。为的便是这儿事传到前朝,送苏臻一份御史台和中书省联合推出的弹劾大礼包,落一个尖酸刻薄为难儿媳的名声。
她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事儿传出去,还准备把闻奚和其她几个命妇喊进宫演演戏呢。如今徐辰来了就好办了,那群御史跟在徐辰身边的宫人一样,徐辰做什么都知道。
她无意参加他们的母子的斗争,但苏臻若敢动乔艺和乔锦玉她便不客气了。
徐辰日理万机,突然来访,她自是要好好利用,发挥自己的演技。
接着便是一阵猛咳。
“慈宁宫的宫人都是死了吗?皇后咳成这样不知道搬把椅子?”徐辰厉声道。
苏臻身边的宫女忙搬了张椅子给乔幸华,乔幸华任由宫女将她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