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听见这样一番堪比神话的故事,脸上笑意渐淡,顿时没了什么兴味。
“使者可让我们一观,这白獭如何通晓人言?”
离国使者呵呵一笑:“这个嘛……还请皇上容我等再买一卖关子,先听一曲月琴吧。”
玄寅颔首道:“允。”
众人落于座上,只见胡烈安身后缓缓走出一名以纱遮面,手持月琴的杏花衣裙女子,琴声似水流,悠扬潺潺滋润入耳,又似女子深情相诉,哀婉低转,又似花落般无可奈何,悲戚苍凉之感。
可谓是听者伤心,见者落泪。
众人沉浸于曲声中,勾起了心中伤感之事,情绪略为低迷而惆怅,林清萸也不禁为之心颤,似有弹曲人的感同身受。
她不禁向殿中看去,那弹奏月琴的女子以纱覆面,面容朦胧如雾难以看清,只是那双眼睛在苍凉和忧伤之中竟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恨意,这样的眼神,她是知道的。
在浮华州的那些日子,她每每回想到常绣茹、玄寅、慕娉婷对她做过什么,她也是这样一种眼神,想恨,但是恨又不能直白地表露出来,只能让深深地忧伤悲苦来掩饰,再从这缠绵无尽的悲哀之中透出真心的恨意,如绵里藏针,枕下藏刀一般,透着极致的危险。
忽然,她看出那女子的眉眼很像一个人。
曾经她在乐坊找过一对秋氏姐妹,其中的姐姐秋瑾瑜擅弹箜篌,而妹妹秋涟敏则擅弹月琴,此时殿中弹奏月琴的女子,正与那秋涟敏一般。
皇上分明已经禁止她再入宫,如今怎么又回来了,还跟在离国人的身边?
忽然,她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那香气只是吸入的刹那就令人身体有些麻酥之意,香气似煮开的牛乳和着果香,香甜地吸入肺腑。
她忙打翻茶杯沾湿帕子,用帕子掩住了鼻。
沫儿瞧出不对,低身欲问,殿中女子的月琴声却愈弹愈急,陡然间,离国使臣身后的笼布被撤下,从中跳出许多手持利剑和弓箭的士兵。
李峭急忙大喊:“来人!护驾!”
玄寅蹙眉道:“你们这是何意?”
胡烈安上前道:“数年前,我离国的阿史那公主与明聖和亲,却不想含屈而死!你这昏君诸多理由搪塞阿史那公主的消息,诓骗我们离国,实在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