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碎屑潜入地底。
她双眼啜泪,惶然地直起身子,看见眼前一名男子端坐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顷刻的安心,令她不禁向前紧紧拥去。
心中滋然生出甘泉般的温暖,一切笼罩在心间的阴霾尽数褪去,她在这份安静中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方才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
时辰已到,沫儿走近看见了醒来的林清萸,关切地问道:“娘娘可是做噩梦了?额上全是汗,奴婢给您擦擦。”
林清萸懵懵地坐起身,感到脑袋一阵酸痛,口又极干,只道:“口有些渴,沫儿,先去端杯茶来吧。”
“好。”沫儿将帕子放下,又匆匆地端了被热茶让她喝下,见人满满地饮下一杯,面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林清萸将茶盏递给沫儿,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道:“怎的闻见一股子酸梅味,可是炖了酸梅汤?”
沫儿喜道:“是,本来有冰好的酸梅汤,但娘娘才发了一身的汗,立刻用冰不好,而酸甜之物又伤喉咙,这热茶下肚解渴又舒坦,奴婢想应该比酸梅汤要好些。”
林清萸和缓一笑:“你有心了。”她朝外张望一眼,问道:“飞星呢?不是说半个时辰后叫她来找本宫,怎的这会子还不见人影。”
沫儿替人续了杯茶,道:“这还没到时辰,奴婢方才听到屋里些微声音,以为娘娘做了噩梦,所以先进来瞧瞧。”
林清萸垂下眸子,用手静静捻着发丝。
沫儿声音轻快道:“娘娘做了什么噩梦?奴婢家乡有个说法,若是做了噩梦不想再做,就告诉身边的人,这样就不会再梦到了。”
林清萸回想片刻,被梦中自己的脓包样子引得笑出了声,于是笑唇道…“不过是…梦见了那些故人,这也便罢了,偏偏手脚又不能动弹,只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之任之,只是好笑,那些人原不是本宫要害的,可偏偏要来找本宫讨命。”
沫儿听了,立刻暴跳如雷,两条柳叶眉斜斜地挂着,忿忿不平道:“岂有此理!那些…那些脏东西竟没头没脑地找娘娘当冤主。”她立刻跑了出去,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只金剪子,塞到了林清萸的枕头下,道:“放心吧娘娘,有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敢近娘娘的身,再敢乱来,就让这“降魔剪”扎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