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丈,这样高低起伏的情绪让她更是心力交瘁,忧愁伤身,无从宣泄。
这样干枯苍白的日子,过的久了便觉察出有些乏味,日复一日地这般未免令人难受,她只觉得如同被置身在蒸笼里,无法破窗而出。
除了偶尔则俜前来看看她,能来浮华州的便没有什么人了,整日听得外头德季和顺显在热热闹闹地聊着什么,自己在屋子里闷着像个不开口的葫芦,清冷安静得可怕。
沫儿瞧她总是这样苦闷的样子,担心不已,就着法地让她开心,或是做了好吃的东西,讲几件趣事。
林清萸心底的颜色依旧是灰暗而苦涩,她将所有心酸苦楚转为一抹淡淡的笑意,对沫儿的好意回以温柔。
这些日子身子渐渐爽利,她也开始帮沫儿去做分担砍柴挑水之类的活,但是力气不足,做的也有些慢,一来一回之间出着汗,着风一吹,冷冽入肤。
至晚时,德季和顺显已开始熬煮饭菜,热气腾腾地熬了锅玉米面的野菜粥,虽然粗浅,但也将可充饥,叫上屋里的沫儿和林清萸来吃,主仆两人才用了半碗,顺德姐妹就已开始盛第二碗野菜粥了。
沫儿见林清萸还未动几筷子,便端了林清萸的碗要给她盛上,德季身形一晃,挡住了人。
沫儿瞪着人道:“做什么,连饭也不让盛了么?”
德季不屑地扯着嗓子道:“我们还没吃饱呢,你这不是还有半碗,喝完了再盛!”
沫儿怒道:“不让人吃饱饭是什么道理?我们也干了不少活呢,凭什么要等你们先吃饱了再让我们吃!您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德季推搡人一把,挎着膀子道:“你还以为你们是宫里的主子多金贵呢?到了这,不过跟我们一样是平民罢了!还想着什么美事呢,多金贵似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沫儿直觉得一股发霉的抹布味袭来,不禁抬袖掩了鼻子道:“做的一样的活,怎么还分个三六九等了?你们做饭就可以这样欺负人么?那些劈好的柴,挑来的水用得不是我们的么?”
德季冷哼一声,用黝黑油腻的手指抹了下鼻子,仰着头道:“啥东西,我们姐妹俩辛辛苦苦做饭请你们吃,你们还嫌不够,嫌晚了?不想吃可以不吃!”她伸手夺了沫儿手里的碗,把剩余的野菜粥倒回了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