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制出流言,没想到平白害了一条性命,她努力平复了心情,缓缓道:“我知道了…退下吧,拿些银子让人把她好好安葬了。”
“小主真是心善。”
我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林清萸紧闭双眸,长长叹了口气,她复睁眸时,含梅依旧跪坐在地上,浑身不断颤抖着小声啜泣。
想到绿珠是她的好友,如今丢了性命,她心中亦有愧疚,便从头上拔下那支翠玉钗插在人发上,“走吧。”
含梅不再说什么,朝林清萸行了大礼,低头退了出去。
她失魂般走出了瑶华阁,走在宫路上,突然颤抖着笑了起来。
“终于,解脱了啊。”
她笑得浑身每一个关节都在颤抖,最终蜷缩着蹲下,紧紧皱着眉头,想挤出几颗眼泪,但眼眶干涩得什么也出不来,只是发自内心地想笑。
路过的宫人都以为她是疯了,纷纷避开小声窃谈。
而她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一重重袭上心头,或是酸涩、喜悦、悲伤、愤怒、不甘、恐惧,这些情感骤然凝成极为苦涩的水在心中荡开,如饮了洗涤人世全部记忆的孟婆汤般,她痴痴地倚在宫墙上,状如游魂。
忽然,一个瓷瓶稳稳当当地掉在了她的手心。
她恍然抬头,正对上一双微敛的寒眸。
竟是位男子。
他剑眉星目,一身黑色锦衣上雕镂淡银色腾纹,衬得肤色细白如绸,鼻峰高而挺拔,手按在腰间佩刀上,显得端庄矜贵。
而那银色纹痕绣出的图案,是桔梗花。
能此着装打扮的侍卫,唯有则俜一人了。
则俜不仅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位及三品,通常未接到特殊命令都是待在皇帝身边的。今日得见,实属奇遇。
她猛地回过神来,朝人起身行礼:“则俜大人。”
“…你原来不是啊。”则俜兀自蹙眉,自言自语般道了句,似纠结般想了片刻,终转身离去。
含梅恍然间低头看到那个“瓷瓶”,发现竟是水玉做的,自觉惊异,想到此物珍贵,来日出宫可换得不少银两,暂时收了起来。
这几天被罚进掖庭的宫女不在少数。
掖庭管事的苏公公慈眉善目地给几人画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