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漪澜斋,终于在今夜热闹了一回。
曹生娇呼吸微弱趴在凳面上,静静凝望庭院空荡。她像是在等人。曹生娇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腹中绞痛,脸上却看不出分毫。
直到,徐获出现威严肃立。
遥遥相望。曹生娇忽然发觉,少时自己见过他。是在哪?也记不得了。可她却记得,那时徐获也曾鲜衣怒马。
再看看,他现如今的模样,曹生娇便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在惋惜徐获,也在惋惜自己。说到底,是谁毁了他们?是王权,还是富贵?曹生娇想不明白,也不用再想。
看着徐获步步靠近,曹生娇终于开口:“你终于来了”
“用云依的死,换来两家对立。这就是你的谋划?”徐获沉声问道。
“是。可我不曾冤枉过曹谓安,他对云忠君下手,是迟早的事。云忠君自己也清楚,否则他不会轻易相信。兽穷则齿,我这样倒不会让他输得太惨。”曹生娇刻意狡辩,全然将罪过揽在己身。
但徐获明白,这整件事单凭曹生娇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步。他也一直没有停止过怀疑,因为从拿到那块鸳鸯佩开始,就太过顺利。
只可惜,徐获从选择隔岸观火,到最后什么也没做。
曹生娇撑着最后一口气,开口:“徐获,我想你是感谢我的吧。如果曹谓安倒了,云家也不会独大,你就能摆脱他们了。所以,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死了麻烦将我送出临安”
“生在这里,死后我不想再留下”曹生娇语气渐弱,就这么在徐获眼前断了气。
生时悲哀,死后也不快。徐获觉得她这一趟人间枉来。
傲然俯视,徐获想自己对于曹生娇的记忆,可能起与名姓,也止于名姓。至于云依,徐获或许还会怀念。但曹生娇与他,本就是陌生的人,分别自然还是一样陌生。
无庸迟迟不闻屋内动静,斗胆跨门而入。
走去徐获身旁。无庸看向倒下的曹生娇问道:“将军,这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处理?”
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可走。徐获便要好好在这浑水之中,趟上一遭。他开口吩咐道:“叫人将尸首处理掉,事了再把骨灰送去缙云。这漪澜斋就先封了吧,等到云家发丧。便没人顾得上,关心她的死活。若有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