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前的漪澜斋。
曹生娇慌慌张张地回来,随即进了屋,将门关上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芍春立在前屋的窗户后头,瞧着主屋的门开了又合,疑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火炉煨汤,菊秋坐在小凳上,将手中蒲扇轻轻摇晃。她垂眸时,炉下的柴火旺盛着。芍春方才的问话,她听见了,却不想回答。
芍春回眸,菊秋依旧没抬头。她无奈叹了口气,想这漪澜斋里没一个省心的人。
刚想离开窗台,抬脚去跨那门阑。芍春就被一块方巾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涌进鼻腔。她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用力的挣扎,却发现四肢瘫软下来。
菊秋顺势将她拖回屋内,把芍春轻轻靠在墙边,才松开了那块方巾。芍春惊诧,她的呼吸跟着变得急促,却又是那么无力:“你为什么?难道是她让”
菊秋站起来,随手一掷将方巾堕入炉火,看着东西燃烧殆尽。她终于开了口:“不是她,她也不过和你一样罢了。芍春,自求多福吧。如果你还能活过来,千万记得我的话——装傻。”
“”芍春的嘴,无声开合。菊秋悲怜垂目。
许是,感谢这些年,芍春对自己的照顾,她并未对她下死手。但余下的造化,菊秋就交由她自己了。
俯身扯下芍春腰间库房的那把锁钥,菊秋退出前屋,将门紧紧关上。
走过漪澜斋的门廊,她转头透过缝隙看见,曹生娇浑身湿透,孤坐在案边。菊秋也不知她是冷,还是胆寒。颤抖的手一直不曾停歇
紧握从芍春那得到的锁钥,菊秋面不改色转身。她认定人世就是因果里徘徊,谁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锁扣砰的一声响,菊秋素手推门,昏暗之中,她望进一双倦怠的眼眸。
“是准备除掉我了吗?那就快些动手吧。”荷夏累了,她不想再苟延残喘的活,她觉得这是最好结局。她也本该在害了玉芜之后,得到这样的结果。
菊秋快步走去,从袖中掏出匕首那刻,荷夏闭了眼。她只求菊秋能给她个痛快。可刀起刀落,不见血光。甚至连痛觉都没有。
荷夏不可置信地睁眼,只见她踝间的绳索松懈,菊秋佯装匆忙说道:“荷夏,快逃——”
“你?”荷夏茫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