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所惊的失了声。玉芜用力握住平华的肩,想让她保持清醒,提醒平华按计划行事,“别慌,快去叫人。这里交给我。”
“好好”平华赶忙转身离开。
玉芜走去,没有丝毫慌乱,将意识不清的张邯茵挪到了床上后,还替她把那身带血的衣裙换下。
张邯茵躺在床上,额头的汗如雨而下,紧皱的眉头,看得出她此时很痛。
玉芜站在床边,望着张邯茵。她手中的白色巾帕,擦拭着方才不小心沾染上的血渍。既已行差踏错,就无回头路走,玉芜想自己能做的,只是帮她体面的离去。
云忠君做事果然周全,产婆与孙籍来的很快。并且没怎么惊动府中的人。
想来除掉张邯茵这种事,各屋也应是无人介意吧。
孙籍来后,稍加施针,张邯茵便很快清醒了过来。他又刺了几个催产的穴位,如此万事俱备,只待孩子出生了。
孙籍退出屋外时,云依却匆匆赶来,平华冒失,还是惊动了云依。
“孙先生,张姨娘情况如何?”云依身子弱,却走得急,这时候跟孙籍说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张姨娘早产。”孙籍如实禀报,云依听后是一脸的愁容,孙籍赶忙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心。张姨娘这胎已足八近九,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张姨娘平日里向来康健,为何会突然早产?”云依心下生疑。
“张姨娘有情志不舒,气机郁滞之症。早产与此有关。”这虽是孙籍早就想好的说辞,但也不全是假话。整日里,看起来笑颜常开的张邯茵,心里确实积压了太多愁肠。
前尘过往,哪有那么容易忘,如今再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她的一种伪装。
屋里头生着孩子,屋外头的云依,看起来比张邯茵还要紧张。时间一点一点过,云依那攥着帕子的手,从头至尾就没松开过。
许久,许久,黄昏落尽,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灯火被一一燃起。
随着屋内一声婴儿的啼哭,众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云依急切等着屋里有人出来报喜,却迟迟没有动静。
“平华,去瞧瞧怎么回事?”云依遣了平华去探。
可这话音刚落,屋内就飘来阵阵黑烟,众人隔着门望去,长川阁内有火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