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书。大致所言就是,主张停战的燕王,希望与明德和谈停战,并释放兴阳侯张横。明德提出的条件,只要在东平所承担的范围内,东平会尽力满足。
停战?
这个燕王,似是与他那好战好杀的老爹赵肆远完全不一样。若是将棋走到这一步的赵肆远,知道他的儿子这么做,又会不会一命呜呼,归了西。
“有意思。”徐获冷笑一声,“叫人拟书,本帅同意和谈。”
“是。属下这就去办。”徐获挥手,使者退去。
手扶上瞭望台的栏杆,徐获极目远眺,斜阳朝洒向南郡的城墙。徐获想这燕王、兴阳侯、还有那东平后宫的襄贵嫔。还撑不起一个张家?偏要牺牲掉个势弱无依的豫王妃
这权势当真是没有穷尽的。
到暮色刚退,天却响起三声轰鸣四野的雷。这场雨下的猝不及防,南郡的雨水胜寒,不及江南的雨温柔。
徐获下了瞭望台后,踏雨而行。
“您果然还在。”无庸看见徐获,快步撑伞走来,“听说东平要停战。”
“嗯。”徐获脸颊上的雨水,顺着滴落,在坑洼的土地上开出了花。
无庸跟在徐获身后撑伞。前后行路,无庸抬眼望去连营,不由感叹:“暮春时,离家。隆冬之前,他们可以回家了。”
可当无庸想起,有的人再也回不去的时候,就又是一声叹息。
徐获心照不宣,什么也没说。一路快步回了主帐。
这雨一直下到后半夜也没见停,看守张横的守卫懈怠,跑到不远处的帐下喝酒烤火去了。
只见有人一身蓑衣斗笠,动作迅速的钻进了关押张横的军帐。
张横此时正伴着雷雨声呼呼大睡,帐内光线昏暗,烛火将要燃尽了。
那人没什么动作,只是搬了椅子,坐在张横的榻前。
斗笠上的水,落在了张横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雨水顺着淌过了张横嘴边,他咂咂嘴。朦胧之中睁开眼,只见一双黑瞳藏在斗笠之下。
张横才刚想喊出声,就被那人捂住了口,他呼吸急促,不敢发声。那人用食指搁在嘴前,示意张横噤声。
张横顺从的点了点头,那人移开捂住张横的那只手,顺势解下戴在头上的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