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风吹起门帘。在市井的吵嚷声中穿行,宁梧显得并不和时宜。
暮鼓长作,宁梧叫停了马车,朝小厮说道:“你先回府。”御马的小厮不放心,追问道:“您要去哪?”
宁梧下了马车,说了句:“鼓楼。”
“主子,奴才把马车停在街口。随您一起吧。”小厮不敢丢下宁梧一人回府。宁梧摇摇头,她想一个人透透气,便说:“那你在街口等我,我去去就回。”
“您快些回来。”小厮拧不过,只好应了。
宁梧转身走进熙攘的人群,一路疾行,爬上高耸的鼓楼,极目远眺。她看向霞光里的人间,璀璨、绚烂、斑斓,却又好似晦暗。她入了神,却在想起往日里种种时,都不曾释怀。她叹了口气。还不想回将军府去,在那寂寞的如意堂里,她觉得好像要望穿一生了。
忽然,莫名被人当头一棒。宁梧双目昏黑,倒在地上。合眼前,她的手拼命伸出求救。可周遭二三观景的旅人,却选择视而不见,又都匆匆离去。这就是临安,一个危机四伏的临安。不是人心冷漠,是无能为力和习以为常。
那人拔起腰间弯刀,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摸索。
直至,将军府的令牌掉落在了地上,那人拾起令牌细细端详,在看清令牌上的花纹后,逃下鼓楼,隐匿进茫茫人海,了无踪迹。接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昏倒在地的宁梧,吸引了许多后来人的注意。却迟迟无人愿施以援手。人们将宁梧团团围住,高声议论起来: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唉,模样多好个姑娘啊——”
“喂,你别乱说话啊你。还喘气呢!”
“你们看,那是不是将军府的令牌啊!?”
“天呐,还真是!将军府的人都敢打,不得了,不得了!”
街口,眼瞧着天黑了。
小厮左右等不到宁梧,有些不安。索性,将马车栓在了街口,往鼓楼上去寻。穿过人群,小厮气喘吁吁爬上鼓楼,就瞧见众人议论纷纷。他心下一惊,边说着,边拨开人群走去,“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走至人群前,看见宁梧倒在地上。小厮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弄得大家一片哗然。人群中一位年长者开了口:“唉——小伙子,你怎么难不成你认得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