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孟娇从噩梦中醒来了。
晚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现在蓦然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卧室, 耳边静悄悄的, 安静得嗡嗡嗡作响。
她从床上起来, 趿上拖鞋,披着床边的厚外套, 就走出了房门。
直接出大厅,穿过了长型天井,外面阵阵寒风掠过, 夹着点点细雪, 她冻的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两手收拢了外套, 缩头缩脑地往他的房间走去。
房间门没上锁,一推就开了。
悄声关门, 房间里的书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马灯, 散发出橘黄的微弱灯光。
借着灯光,蹑手蹑脚地往他的床边走去, 透过薄薄的白色蚊帐,朦朦胧胧的看到他正平躺而睡。
掀开蚊帐, 凝视着他安静柔和的睡颜,五官清俊得不得了, 孟娇在心里暗乐,快速把外套脱下来, 一股脑儿就爬上了他的床, 泥鳅般往暖和的被窝里钻。
沈宴的睡眠浅, 从她轻声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被惊醒了,心里也欢喜她过来的,继续装睡着。
她就缩在床内侧,手臂轻轻地抱住他,他的身体强壮而暖和。她舒服的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这熟悉气息像冬日大山里的雪松般清冽干净,心也一下变得很安稳。
不久,静谧的房间里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媳妇儿已经睡着了。
他是不敢动,自知一向是在媳妇儿面前,没什么自制力的。
头往她的方向转过去,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弯起了嘴角浅浅一笑,轻轻吻了她的脑袋,闭上了眼眸。
屋外寒风凛冽,雪花飘零。
一夜寂静。
第二天,天刚蒙亮,沈宴生物钟醒来了。
缓缓睁开眼眸,看媳妇儿睡得香甜,心里也是暖暖的,轻轻地挪开搭在他身上的手和脚,小心帮她掖好被子,就起床走出了房门。
灰白的天空飘着鹅毛般雪花,屋外的天井上积起了一层薄雪,屋顶上也是白茫茫一片。
他径自往厨房走去。
往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倒入八成满的冷水,再开始点火烧柴。
在冬天里,每天必须要用大铁锅持续烧热水,才能保证一天的热水供给。
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