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醒的时候感觉浑身不得劲。
他动了动,腿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胳膊倒是还能抬一抬,只是麻酥酥的,僵硬得很。
杨九郎喊了声“醒了”,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他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姐姐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话,师父说:“没事,你从栏杆上摔下来了,断了两根骨头,医生说修养修养就没事了。”
他放下心来,又想起什么,问:“迩迩呢?我记得她拉住我的。”
师父说:“迩迩没事,她太累了,现在还睡着呢。”
医生过来检查,张云雷心里那点异样感被医生的问题所取代。
王惠出门,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郭德纲揽住妻子的肩膀,眼眶也红了。
迩迩要真的只是太累了该多好。
凌晨,他接到电话,连夜往南京赶。
张云雷和隋云霁接连从站台摔落。
一夜之间,他两个孩子生死未卜。
张云雷的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出血,最严重的时候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好在终于也挺过来了。
可是隋云霁现在还没醒,医生说,不排除植物人的风险。
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孩子?
他看过南站的监控视频,那个半道上进来的,平时和张云雷称兄道弟的人临阵脱逃,反而是云霁死撑着等到了救援。
要是没有她撑住的那十五分钟,小辫儿会成什么样不知道。
但恰恰是她撑住的那十五分钟,隋云霁生死未卜,连成为植物人都是好的结果。
他说:“你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去看看丫头。”
王惠坚持着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病房门口,他们透过玻璃看着孩子仍旧插着呼吸机。
沈白秋坐在走廊里,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不少。
“医生说了吗?”郭德纲知道这么问是徒劳的,但他还是问了。
沈白秋没有答话。
他心中郁结着一口气,却不知道对谁发出。
对师哥吗?人家帮他将孩子养大,养的这么好,如今出事,他没脸去质问。
对张云雷吗?人家也是不小心掉下去了,自家姑娘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