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假,早在扬州时,姜妧便是远近有名的美人,玉质柔肌,芳馥如兰,软玉娇香。
她本生在长安,父亲乃礼部尚书,母亲亦是大家闺秀,而她自幼体弱多病,七岁那年又被一云游道士算出“天煞孤星”的恶名,道士说,唯有将她送离京城方能破煞,于是,母亲忍痛将她送往扬州姨母家,这一去便是七年之久。
姨母夫家在扬州城也是富庶大户,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没有妾室,膝下唯有两子,便将她当成亲女儿养活,幼时她总害病,又喝不惯苦药汁,姨母便花重金请来诸多庖丁,为她做药膳调养身子,一来二去便将她的嘴养刁了。
因贪甜食,她瞧着较同龄女子略丰盈了些,只是那肉又长得恰到其处,双肩圆润,腰却细似杨柳,又因肤如凝脂,浑身便透着莹润之感,每每坐卧于纯白帷幔下,便好似月下聚雪一般。
春汐见小主子愁云不散,便双手奉上一只鎏金莲瓣缠枝银盒,一壁安抚道:“小娘子莫要忧心了,听说长安城十分热闹,吃的玩的数不胜数,等到那里散散心,您定能摆脱那烦人的梦魇。”
姜妧开启盒盖,百合新香的浓郁芳馨散入口鼻,浮躁不安的心果然渐渐平静,紧蹙娥眉总算舒展。
“你说的是,阿兄总在信中说,长安城四季繁华,春赏花,夏骑马,秋登高,冬扫雪,更快活的是,东西两市有不少店肆,还有许多在扬州吃不到的佳肴。”
见她一提吃的便两眼放光,春汐和顾婆皆忍俊不禁。
行到敷水驿时,薄雪骤然转急,如鹅毛般倾泻而下,又闻前方道路受阻,辎车行驶艰难,车夫攥住缰绳,恭敬请示:“小娘子,天色不早了,前头有家邸舍,不若在此宿下罢。”
春汐将帷裳挑开一条缝,打眼一瞧,外头果真一片漆黑。
只这片刻的功夫,刺骨寒风便顺着缝隙钻进来,顾婆忙将帷裳遮严实,又把袖炉送到姜妧手里。
“小娘子头疾未好,不可见风。”
春汐羞惭一笑,连连应下,姜妧揉揉发酸的脖颈,朝外头柔声细语道:“便在这里宿一夜吧,先去问问可还有闲余客房。”
不久后,车夫去而复返,隔着帷裳禀道:“小娘子,只剩两间通铺了。”
不等姜妧开口,顾婆蹙眉问道:“偌大的一家邸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