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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大堆就是当日那坟地;
还有一大堆……她的心忽然颤抖起了起来,另外那一大堆就是月山之上,那晚李幽将师父和师门兄弟们所埋葬了的那一大堆啊!
她愣愕住:“……你难道是想告诉我,那坟地是,是?”
李幽轻轻叹息一声,攥紧了她的手:“不然又有什么样的坟地能让你觉得那样安心,不觉恐惧反倒愿意当成家园?”
叶青鸾愣怔之下,当即又嚎啕大哭。
“……那竟然是,你说那竟然是?我的天啊,你为什么一直都瞒着我啊?”
“那,义父呢,啊?你又是抓了什么当你的傀?”
他轻叹一声,从她枕边摸出那根玄清木的发簪。
那是她自从跟他决裂以来,每日盘发所用。
那也是当年——高高挑起师父的尸首的旗杆的一部分!
她见他手执玄清木发簪,喉头便又是一梗:“……是它?”
他点头:“所以对它,你才会又产生的父女之情啊。”
叶青鸾再度放声大哭,扑倒在枕头上。
怪不得……因为那玄清木上还留着师父的身影啊!
他抬手摩挲过她的发顶:“所以你说,我们那些时日的经历,又与回月山建一座新的王府有何异?我当年不怕,难道今日就会怕了?”
她闻言又霍地坐起,“那你就是没良心!”
“师门因你而毁,师父和师兄弟们,那么多条性命因你而亡,你竟然对他们没有愧对之心?”
李幽无声叹息,抬手盖住她怒火吞吐的眼睛。
“怎会没有?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我能做傀,却都不能让他们重返这个世界——因为,做成了傀之后他们便会迷失了本性,忘记了自己原来是谁,而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了。”
“可是我更知道,与活在愧对的痛苦里相比,我更应该好好地活下来。他们既然是为了护卫我而死,那我就得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才是不辜负他们所望。”
“……而且,就因为我这一条命,系着他们那么多人的性命,故此我才终究要返回朝廷,恢复身份。”
他垂首过来,额头与她相抵:“我之所以离开,不是你以为的与你决裂,更不是我本性迷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