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对自己太过严苛。”
下一瞬,目清神明,眼前是墨蓝长袍,身长如玉树的小公子。
小公子笑得纯良,一双微微下垂的琥珀眼分外无辜:“许久不见,沈姑娘。”
沈怡然也绽开了笑容:“裴公子,别来无恙。”
裴渊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回房更衣。
沈怡然心念着得抓紧时间,立刻让松松赶紧教她个一招半式。
尖下巴的侍女却微笑着推拒:“公子方才说了,沈姑娘无需对自己太过严苛,便再多休息一刻罢。”
沈怡然只当是侍女们需对主家命令言听计从,也不好太执拗,于是又拉伸起手臂,舒展筋骨,一双眼漫无目的地望望天,又望望裴府的三层楼。
裴渊再出现在沈怡然眼前,又是那副熟悉的书生打扮,方巾儒服,手握折扇,清朗逸人。
沈怡然却没有心思再欣赏眼前美色了,她估摸着一刻钟已过,立刻说对松松说:“好了,现在可以开始继续习武了罢?”
裴渊摇着扇,轻轻微笑。
松松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公子身边的秦期。
秦期作为裴渊的贴身书童,下得最多的功夫便是察言观色,他斜着眼瞥见公子的神情,自认为揣摩到主子的一些心意,于是建议三位姑娘的习练到此为止。
用的理由还颇为冠冕堂皇,说是担心松松与小竹拿不准教习之量,怕沈怡然身体吃不消。
“不如一同去正厅品茗,府中近日新购了一些白毫银针,恰好我家公子于此道颇为精通。”
他不遗余力地向沈怡然推荐自家的小公子。
不料那白肤花颜的姑娘不解风情,瞪着他鼓起嘴说:“茶什么时候不能喝,早日习得武艺才是要紧事。时间宝贵,我可不想浪费在附庸风雅的消遣上。”
秦期第一次领教沈怡然的伶俐口齿,不由愣了愣。
他本以为沈姑娘处事沉稳,应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家闺秀性子。没想到私下竟有如此鲜活的一面。
他哑然半晌,才说:“习武不急于一时……”
沈怡然:“一寸光阴一寸金,每一时都要珍惜。”
真刻苦,真坚持……这真是镇北侯府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千金吗?
秦期忍不住在心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