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食肆内有些沉默。
沈怡然也未再开口,只是神色自若地与王九扫荡了桌上所有菜色。临到要离开,她才施施然拿出帕子净面:“这家菜品的确美味,日后可以常来。”
眼看着那假千金与王家姑奶奶淡出视野,食客们方舒了口气:“听这假千金之言语,似乎日子过得不错,不似侯府那位小姐说的那般因贫困而怨愤哪。”
有人擦了把汗,附和道:“要我说,也许这沈姑娘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坏心思。我瞧她面相,应是个知分寸的,明事理的。”
“嗤,”当时坐得离沈、王二人不远的一桌中,有人不屑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就是被她的长相迷惑了去。翡然小姐堂堂侯门贵女,金口玉言,难不成还会故意演出戏骗你们不成?”
说话的人穿着成色崭新的布衫,发髻是读书人的样式。此人正是先前扬言绝不会娶沈怡然的食客,当初沈翡然用膳酒楼时,他也在场,一听那位小姐的切切言语,顿时全然相信了这位千金的控诉。
这人洋洋自得地发表了一番高见,正等着同桌好友附和自己,却见其他人纷纷低眉敛目。
原是那位离开食肆的假千金去而复返,来取回自己落在座位上的帕子。
沈怡然经过读书人坐的这桌,螓首正对店门,只一双妙目微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这位假千金布衣不掩绝色,肤白如玉,带过的清风也似玉石般温润而微冷。
读书人霎时间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怡然正事办完,天色已经不早了,若要乘马车回林圩村,也需快马加鞭,晚间时分才能赶到。
王九本想陪沈怡然一同回去,却被王家下仆找上。
“九姑娘,求您救救小的吧。您六哥这会儿又不知去哪处花天酒地,竟足足三日不曾回府!老爷说了,若不能将他带回来,就要扒了小的一层皮,然后将小的卖给人牙子,打发出去。”
下仆年岁不大,一张圆脸看上去十分伶俐。
王九才不吃这一套:“那是你本事不高,关我何事?本姑娘今日不得闲,你自行去找吧。”
圆脸的下仆被拒绝也不放弃,而是躬下身子,语气中充满哀求:“小的已与好几个弟兄找了两日,仍是毫无头绪。老爷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