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她性子直,没想到挖苦起人来也是颇有本事。本来凝重的心情被她三言两语一搅,顿时没有那么不快了。
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沈怡然对钱小哥肃声说:“这宅子主人为何急于将他们脱手?是这宅什么问题吗?”
看这架势,仿佛心中已是介怀,若小哥的回答令她不满意,沈怡然就会拍拍裙子转身离来。
钱小哥连忙说:“并非这屋子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这好友的亲戚出了些事,他们要去城里帮忙,以后就在城里常住了,再不会回来。”
似是怕沈怡然不相信,他又掏出了与屋主人双方立下的委托字据:“你看,他家的书铺与首饰铺都不租了,也留着要我寻机会转手呢。”
字据摆在眼前,沈怡然倒想起了在镇上认识的那对书生夫妻,与钱小哥一比对,果然就是他们二人。
听说他们租下的铺子也急于出手,沈怡然倒有了个主意。
“若你将这宅子六十五两出给我,他们家里的铺子,我也一并接手了。”
钱小哥没有想到生意能谈得如此顺利,这白白净净的姑娘一来,二话不说便将买房与租铺子全都定下了。他心下大喜:“姑娘爽快人!”
他与沈怡然确认道:“他们夫妻二人每日铺租共三十文钱,抹去零头,一年也需要十贯钱,需在签契时一次交齐,姑娘可能接受?”
“可以。”沈怡然说。
这处宅第的家具物件一应俱全,不需要再额外添置些什么,用现代的话来说,就叫“拎包入住。”
就算交了购房款与铺租,她的手里还能剩下九十五两银子,依然是个能叫她安心的存款数。
事情就这样敲定,钱小哥要带沈怡然去官府立契、验契:“官府在县里,一来一回至少得需要一天时间,二位姑娘是打算今日就去,还是……”
沈怡然当然不能答应今日过去。
她还带着两个小孩,去太远的地方不方便,况且她已经承诺过要在日头下山前将他们送回家中。
王九看出了沈怡然的顾虑,问钱小哥:“验契可是必须要本人在场?”
钱小哥说:“从前是不要的。”
当朝规定,买卖、租约若要生效,需由双方本人签字画押,再找一人当见证人。为了保证双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