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谢礼,感谢他这段时间来的挂念。”
“听说沈姑娘来,公子正在整理仪容,还请您稍等。”松松长着一只尖尖的下巴,笑起来有两颗虎牙,“很快,不出一息咱们就能进去了。”
沈怡然连忙说:“哪需要他如此隆重!”心里暗暗佩服,这就是大家公子的自我修养吗?
她出门时就简单地洗了一把脸,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现下看来,是不是还得再认真对待些?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厮在里处通传:“小竹姐,松松姐,公子说快请沈姑娘进府!”
两名侍女笑着应了,一左一右陪着沈怡然跨过石坎,进了裴府。
裴渊穿着沈怡然初见时的那身儒生服,许是因为在家中,所以并未戴方巾,一头黑发规规矩矩地束于木冠里,手中一本薄册,似乎在沈怡然来之前还在读书。
“沈姑娘。”
“裴公子。”
二人极为客气地见了礼。裴渊温和地看着沈怡然,浅色瞳仁里反射着阳光。
作为推销的一方,沈怡然开门见山,但十分有技巧地打开话题:“裴公子,我新种的多肉植物终于长开了,想着你或者令堂应该会喜欢,所以迫不及待地将它给送来。”
裴渊轻叹着说,“沈姑娘无需如此客气,”
少年语气温柔,放书在桌,一边接过沈怡然手中的物件,一边说:“我见了你便觉得亲切,想帮助你,却不曾想让你一直记挂在心,觉得欠了我的人情。想来却是我的不是了。”
“刻意了。”
“就是,公子这样会让人觉得太端着。”
松松与小竹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裴渊淡淡瞟了她们一眼,侍女们瞬间噤声,转身摸摸花瓶,摆摆茶具,假装在忙自己的事情。
沈怡然觉得这两位侍女姐姐说得十分有道理。
本来嘛,两人相敬如宾地一直端着,你客套一句,我谦虚半晌,说话的工夫全用在斟酌礼貌用语了,想表达的意思一句没说,多耽误效率。
于是她摆摆手,露出一个眉眼舒展的笑:“你既看了我感到亲切,那便也无需对我这般客气。大家都随意一点,就像对待老朋友。”
裴渊微微睁眼,然后也笑道:“好啊。”
两人坐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