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然快要燃起的怒火意外平息下来。
她忽然发现,比起之前见过的其他人,这位裴公子身上似乎有股不同寻常的气质,在她的记忆中,好像这股气质曾在侯府之人身上出现过。
难道沈二家的攀上了什么高门权贵?
“失礼,还未向姑娘介绍,在下是姑娘邻村的一个普通童生,姓裴,单名一个渊字。”裴公子主动向沈怡然解释道,“贵叔母一家与我家有正经生意往来,并非像姑娘所误会的那般。”
听着裴公子一口一个“正经”、“误会”的,沈怡然忍不住失笑,对于沈二家的对她有敌意这件事,沈怡然早就已经看透。也许这位裴公子真是个被乱点鸳鸯谱的无辜路人呢。
“既然两位无他事,在下先走了。”不知为何,裴公子似乎忽然有些害羞,白皙面皮泛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他匆匆辞别,留下沈二家的与沈怡然干瞪眼。
沈二家的蓦地甩开沈怡然的手臂,似乎碰过什么晦气物一样,不住拍打自身,嘴上念叨着:“一股狐狸味儿,难闻死了。”
沈怡然对她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冷冷地说:“叔母,可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侄女先走一步了。”
“哎,你先别急着走呀!”满脸横肉却又刻薄的妇人眼珠一转,“好侄女,叔母对养花养草的事可好奇了,你就带叔母去见见你种的那什么……瓦松,瓦松对吧?”
她亲密地揽住沈怡然,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沈怡然当然知道沈二家的不是想看瓦松,而是想看自己的笑话。按照这位叔母的思维方式一想,沈怡然完全猜到了她的心里活动,无非就是觉得连种庄稼的沈大都养不好花花草草,从不亲自动手干活的假小姐又能养得好什么。
罢了,就带这位死缠不放的叔母去看看,希望她在被打脸之后能消停些。
一路上,沈二家的就在单方面“劝诫”沈怡然。
“怡丫头,王九姑娘真是个好人,比她哥王老六好多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种死了花儿也不要买盆假的去糊弄人家。”
沈怡然微笑着心想:我就是将瓦松种在她家的,你有这种想法才奇怪。
沈二家的又说:“怡丫头,看看你在镇上摆的那副臭脸。叔母好心给你推荐佳婿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