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崔元朗一直以来豢养在外的男子居然是叶氏的舅舅,而这叶氏竟是前朝宁王的后裔,何等孽缘。
惊讶之余,新帝问道:“梁王去了何处?”
施南山摸了摸鼻头:“梁王殿下似是要事,微臣只好先行回宫。”
并未如实相告,梁王殿下失魂落魄地去了酒肆。
卫司远皱眉,俄而又道:“此事,施爱卿立了大功,该赏!”
这夜,静姝睡得并不踏实,半夜惊醒,似有心悸之症,心慌气短,一口气憋在胸前,只好坐起身来,大口呼吸。
听到动静,许晏清摸黑起了身,点燃蜡烛,走到床边,见静姝面上一层薄汗,几缕发丝黏在额头,惨白着脸庞,惊惶的眼眸中满是无助。
许晏清用绵软的衣袖为她拭去汗水,安慰道:“可是做了噩梦?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守着。”
静姝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眸中的担忧和怜爱,摇了摇头:“我没事了,明早你还要上朝,早些歇着吧。”
静姝并未相告,方才梦中,见到一支箭羽划破长空,呼啸着奔卫景辰的胸口飞去,惊吓间,心脏无力地跳动,醒来时双手如有千万蚂蚁在啃噬。
许是白日里发生了太多的惊心动魄,以致梦中也见爱恨与生死。
翌日,朝堂之上,边关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在平静的湖面掀起巨浪,犬戎六大部落卷土重来,企图趁着新朝根基不稳之时,一举控制边境要塞。
于相手执玉笏出列,抑扬顿挫地说道:“陛下,梁王殿下昔日凭一己之力,破犬戎,收城郭,玉门关一战逼退蛮人数十万大军,何等慷慨激昂,大快人心。如今我朝兵多将广,更胜从前,自是不惧一战。”
自新帝登基,原本站错队的于相终于又可站立人前,侃侃而谈。
新帝微微皱眉,沉吟良久,文官们说得一派轻松,却不知战场上生死只须臾之间,胜负只旦夕之间。
犬戎骑兵骁勇,两年前长子虽带兵大败犬戎大军,可彼时有叶震鸿父子的鼎力相助。
眼下,卫家军若冒然倾巢而出,朝堂之内若有二心之人,只怕难以收拾。此时应战,绝不可掉以轻心。
卫景辰略一犹豫,站立列前:“父皇,儿臣请战,近年来灾祸连绵,边关百姓本就苦不堪言,此战唯求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