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亲眼见证叶家两代将领的实力,恐非皇帝想象那般简单。若再将叶静姝送入瑞王府做侧妃,叶家怕要破釜沉舟,步了卫家的后尘。
自从皇帝病后,思虑不比往日周全,且固执已见。太后虽有心远离是非,眼不见为净,可毕竟是自己的独子,守的又是先帝开创的盛世。
太后不忍,不忍祖宗的江山在自己有生之年断送,不忍见儿子众叛亲离,就算皇帝事后埋怨,自己也认了。
午后,静姝正躺在塌上小憩,外院有小厮急急忙忙前来通传:“宫里来传太后娘娘的懿旨,请小姐到前院接旨。”
晕晕乎乎地领了赐婚的懿旨,静姝才知许晏清其人深不可测,四两拨了千斤,须臾间定了乾坤。
这道懿旨如太后所料,一石激起千层浪。
瑞王府中,崔氏颇感惊讶,抬手将怀中的幼女递给了乳母,多日来压在心头的担子终于卸了一半。
崔氏坐在窗前,看着阳光中飞舞的轻尘,自己想尽了法子阻止叶家表妹入府,又是买凶行刺,又是流言蜚语,未想她的裙下之臣不止自家王爷。
贴身丫鬟翠珠端了碗腥苦的汤药走了进来:“王妃,药熬好了,奴婢闻着,恐怕难以入口,又取了些蜜饯过来。”
崔氏摇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果如翠珠所言,腥气异常,苦涩无比。喉头涌回一口汤药,崔氏又咽了回去,这是母亲好不容易替自己求来的生子药方,便是再难入口,也得一滴不落地喝完。
翠珠有些心疼,赶紧捧来一小碟蜜枣:“王妃用些枣子甜甜嘴,这紫河车太过腥气。”
崔氏推开她的手:“不用了,这枣子也不知会不会影响药效。”
翠珠鼓足勇气说道:“叶氏已没了威胁,王妃何苦为难自己?王妃已诞下二女,生下嫡子是早晚之事。”
崔氏摇头:“我膝下无子,父亲待我又不亲近,便是他朝被废了妃位,崔家也不会站出来为我说话。”
不由想起了母亲刘氏,刘氏出身不显,靠着祖母下药,才与父亲生育了一子一女,堵住了京城的悠悠之口。可在崔府始终如履薄冰,兄长软弱无能,若是自己再失了地位,母亲该如何立足。
崔氏不明白,父亲为何放着娇软的女子不爱,偏要夜夜守着外头藏着的男子。就如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