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感慨在雍州南这片不毛之地,自己居然得见两位闭月羞花的佳人,尤其是那红衣妇人,纵使不施粉黛,依旧惊为天人,可惜了,竟是卫家妇。
抬眼看向面前这位钦差世子爷,这一路走来,他深知许晏清好洁成癖,可此刻居然就着那位红衣妇人用过的茶盏继续饮茶,没有半分嫌弃。
是夜,在那熟悉的琴声中,静姝难得一夜无梦。近日忧心两下,又乍离了夫君的怀抱,静姝睡得并不踏实,那空灵的琴声却让她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碧波荡漾的湖光山色间。
翌日天边微亮,静姝一行急于赶路,起早离开,吱呀吱呀地行在雪地上。
许晏清站在半掩的窗边,手中还是昨日那素瓷茶盏,目送那抹红色消失在冰雪中。
卫景良行在路上,看着那崎岖不平的小道,心中想的却是驿站中那扇半阖的窗户。他曾隐约听说许晏清求娶二嫂的过往,不想这人始终未曾放下。
这般快马加鞭地赶路,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回了泸州。
再见那荣氏,她的腹部已高高耸起,好在有冯大祖盯着她的饮食,肚子大小还算正常。
冯大祖与静姝久别重逢,看着那颦笑间撩人心弦的绝色佳人,唏嘘不已,私下里埋怨:“静姝居然让我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守着一个孕妇。”
静姝笑了:“唯有托付先生,我方能放心。”
故友相逢,边看医案边叙旧,时间过得飞快。
静姝到泸州的第三日午后,那荣氏正与静姝挑着婴儿衣物的绣样,忽然腹痛见了红。好在众人皆有准备,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即便这是三胎,可中间已隔了十六年,加上那荣氏年纪不轻,这宫口开得并不顺利。
卫国公在门外已经候了两个时辰,有些狂躁,看向冯大祖:“静姝她自己尚未生产,不如再唤些医女前来?”
冯大祖摇头:“国公爷稍安勿躁,眼下怕是找不到比她更厉害的医女。更何况里面还有几个稳婆,国公爷静候佳音。”
卫国公无奈,自己如何能够安静候着,来回踱着步子,看得冯大祖有些晕眩。
那荣氏的后倾,故而阵痛的时间较常人要久些。静姝吩咐四个稳婆轮流休息,自己则坐在婆母身侧,轻揉着她的腰,为她缓解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