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打算在自己婚后让母亲自裁之事,只觉得母亲约摸是真的疯了,一向爱干净的母亲,身上居然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
酸味乍一入鼻,叶静瑜一激灵,不自觉地松开了抱着母亲的双臂,随即有些慌乱地说道:“母亲,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您!”
吱呀一声拉开木门,叶静瑜大口呼吸着门外清新的空气,用帕子轻拭眼角的泪痕,走到院中,敲打起下人:“你们莫要打错了主意,父亲只是一时恼了母亲,母亲毕竟为侯府诞下了两位公子。眼下你们若是不能尽心照料母亲,晚些定然逃不了责罚。”
掌事的钟嬷嬷连连叫屈:“二小姐误会了,夫人不准咱们进出,稍一靠近,夫人就会惊声尖叫,奴婢们除了每日送餐进去,实在无法靠近夫人!”
叶静瑜疾声厉色:“刁奴还敢狡辩,仔细你们的皮!待我禀了父亲,定要你们好看!”
钟嬷嬷无奈,只得说道:“奴婢们遵命,今日起定小心服侍夫人!”
叶静瑜一刻也不想再多留,快步出了院子。
身后,钟嬷嬷嗤之以鼻:“自己的母亲,都不愿多待一会照顾,反而责怪我们!前几日,那两位公子不也是站了一会就着急忙慌地走了!大伙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屋内床脚的李氏攥紧了被子,眼角滚落一滴热泪。
花园里,静姝正兴奋地与玲珑说道:“明年开春,我们也养只鹩哥,教它说话!”
玲珑笑道:“得,奴婢往后还得再伺候一个主子!”
静姝眯着眼轻弹她的额头:“就你嘴贫!”
刚迈入晓风苑,下人们就递上了瑞王府的请帖,瑞王妃约她后日共品新得的白露茶。
玲珑问道:“绣娘新制了两件轻薄的冬衣,小姐可要看看?”
静姝点点头,看着玲珑忙碌的身影,寻思着再提两个贴身婢女,替玲珑分担一些。
傍晚时分,静姝得了消息,说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在外养了个花魁,如今已是满城风雨。
静姝心下为叶静瑜感到惋惜,想着自己若是前去安慰,只怕又会被她视作嘲讽,权当不知罢了。
不过思及兄长所说,叶家和王家的亲事眼下已经不合时宜,王家恐怕有意为之,否则以王家之势,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