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绥景一大早就到了太后宫里,因着昨夜太后说要见她。
符鸢正从内室出来,坐在膳桌前。
“臣参见太后。”宋绥景知道太后不会那么轻易让她起身,行礼时就选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跪拜。
符鸢果然只是瞥了她一眼,小口喝着燕窝粥。
待半碗下肚,宋绥景仍是丝毫不动的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符鸢放下勺子问道:“皇帝怎么样?”
“回太后,陛下一切都好。”
符鸢又看见宋绥景头上那支梨花钗,现在她想起来了,她几月前从容齐那里见到过,甚更早的时候。
向着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殿里的人都识趣的退下,顿时殿内就只剩下符鸢和宋绥景两个人。
“免礼。”
宋绥景这才抬起头慢慢起了身。
符鸢看着她越发觉得与记忆中的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侧脸。
“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符鸢问话的时候会严厉的看着对方,细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以此判断是否说谎,这是常年的警惕和提防形成的习惯。
“臣父母双亡,家中只有臣一人了。”
宋绥景也有观察的习惯,但没有符鸢这般明显,也使她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你的钗子是谁给你的?”
这话问得奇怪,太后怎知这就是给的而不是买的,但宋绥景还是说了实话:“此钗是亡母遗物。”
还好戴了半张面具,遮住了些符鸢的惊愕神色,又追问道:“你母亲是前宸宰相方家的。”
此时宋绥景心中百转千回迅速思索,昨晚已经得知太后是前宸的公主,那么她年少时认识母亲不奇怪,但是如何通过一支玉钗认出来的,这钗是母亲到了西启之后为父亲所送,容齐是不会说的,那么是哪里出了纰漏。
只是一瞬间,宋绥景就平静开口:“臣不过是边地女子,不知道什么前宸宰相。”
见她否认,符鸢却不着急反驳,只是缓缓讲述起了一桩往事。
“当年前宸被灭,宰相府所有人与皇室共进退守着皇城至最后一刻,整个府邸只送走一个人,后来哀家与她在西启皇宫相遇,她告诉哀家她已经嫁人,这钗便是定情信物,她叫方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