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宋绥景深谙人心之道,很明白投其所好的道理,与徐家接触半个月以来便成为了徐府的常客,更是让徐行的母亲和祖母对她甚是喜爱。
现在的宋绥景在徐家人眼里就是一位父母双亡,靠着自己一身本领成为宫令的可怜又坚强的女子,只觉得这进退有度,知书达理的姑娘真是难得。
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她自己半真半假的做戏于人。
容齐踏进和光同尘的院门,看见宋绥景坐在廊下,手里拿的竟是绣品,针被捏在两指间上下穿梭。
“参见陛下。”
宋绥景绣着东西太过专注,没注意到院子来了人,直到耳边响起行礼的声音才抬起头,容齐已经到了眼前。
把东西放进篮子里交给兰泱拿下去,也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容齐瞥了一眼篮中之物,黑底银纹,像是一条男子的腰带,难道是给徐行的?
容齐觉得若是给徐行的,也太费心了,不过是拉拢一个臣子而已,但这话容齐是说不出口的,只是对着人道:“进去说。”
宋绥景跟着人进去,问道:“何事需要陛下亲临?”
“不是大事,坐下慢慢说。”
这是容齐第一次进这个屋子,略略环视一圈,房间被重新装扮过,古朴素雅但又不简单,被打整得整洁敞亮,藏着巧思。
容齐甚至在想是不是北临王府的房间也是这般装扮。
宋绥景见人进屋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房间的摆设看,不由轻声唤:“陛下?陛下?”
容齐回过神,轻咳一声,转而掏出一份请柬:“这是徐府送来的请柬,邀你四月二十七赴宴,他家老夫人六十大寿。”
“那是该好好恭贺一番,只是这请柬怎么送去陛下哪儿了?”宋绥景说话间将茶壶里的水倒掉换了新的,再拿过一看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送信之人怎么敢送去御前。
“哦,往宫里递信的是个新人,怕是以为什么东西都要往朕这儿送吧。”容齐漫不经心的答道,抿了一口温热的茶,然后发现这壶居然是枇杷茶汤。
“我这便将贺礼单子列出来,陛下您再过目?”
“嗯。”容齐也不催,就在一旁坐着转茶杯,不知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