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王府到城门口的路,从来没有这么长过,宋绥景行至城门时,城门还是大开着,城门首领不敢上前叨扰,只默默的带着官兵退到两侧开始驱散行人。
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暗沉如黄沙恰如边地的风沙景象,风也凌厉起来吹得城墙上的旗子呼呼作响。
天色又暗了两分,有军队人马在驶来,全军气势低落,领头的赵副将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后面有将士抬着棺椁。
赵副将神色戚哀将木盒交与宋绥景,随即跪下请罪:“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王爷,待属下向陛下复命后任由郡主处置。”
宋绥景两只手抱着木盒逐渐用力,“你去复命吧。”
说完便转身抱着装有父亲骨/灰的木盒向家走去,赵副将招手示意抬着棺椁的人跟上,那厚重的木棺里是王爷生前的战袍。
宋绥景在街上走着,仿佛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怎么走也走不完,有一滴雨落在盒顶上,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雨点越来越多,这场雨终究是下了来。
小厮拿着令牌进到军营时,宋牧章正在操练军队,听见小厮慌张发抖的禀告完,手中的剑哐当砸在地上,咬牙道:“回府!”
飞羽军全体沉默,他们的主心骨没了。
宋牧章策马赶回时,大门口已经挂上了丧幡和白灯笼,稳住心神好不容易下了马进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片白色。下人们腰间系着白条还在布置,除了哽咽声再无其他,见到宋牧章行礼后又带着伤心之色继续布置。
德音看见了人,迎过来看着这个失去父亲的世子,哽咽的声线说着:“世子回来了就好,请先换上衣服吧。”
宋牧章看着她手里的孝服,闷闷问道:“阿姐呢?”
“在祠堂。”
几乎是话音刚落人便离去,宋牧章用跑的到了祠堂,只见兰泱和南溪垂头守在门口。
兰泱见到宋牧章,向前一小步急急说道:“世子快去看看郡主吧,奴婢实在担心。”
宋牧章进了院推开门,看见一个萧瑟的背影跪在蒲团上一直看着案上那个盒子,宋牧章只觉得心脏被揪在了一起,上前搭上肩:“阿姐”
看着阿姐转身,面色凄苦,眼中已经积蓄着很久的泪水却始终不肯落下,宋牧章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抱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