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错,拿刀伤阿逢的人不是你,败类的底线难以预估,因为这种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宁絮说:“可如果不是替我挡那一刀,他就不会……”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江雯羽又抽张湿巾擦她手上的血,“他做出什么决定就该自己承担后果,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话看似对江逢不近人情,实则是对宁絮温和宽慰。
“我们也不怪你,明白吗?”江雯羽上上下下打量她,不放心地问,“有没有受伤?”
宁絮摇摇头。
江雯羽问完医生有关江逢的伤情,随后打电话给江亦征说下情况。
小巷里有监控,警察调完监控,又到医院做江逢的伤情鉴定,以及找宁絮做笔录。
宁絮将前因后果都说明白。
江雯羽发挥各方面的人脉关系,给人打电话,只需点拨两句,不需要说透,那边就能意会。
马磊盛从此刻起,将来无论到哪里,都绝不会好过。
呼吸间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身体的疼痛和药力的作用,让江逢意识混沌地以为自己回到了那场车祸之后,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宁絮没去休息,在病床边守他。
夜深时分,看见他眉头紧蹙,额间冒出细汗,表情痛苦地呓语着什么。
宁絮低头凑近他唇边,才听到他在问:“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宁絮点亮手机看一眼:“夜里三点十七分。”
江逢已经听不清话语,沉入了梦魇,呼吸颤颤弱弱:“等天亮就好了。”
宁絮:“什么?”
“等天亮……她就会来看我……”
宁絮没听明白,伸手抽几张纸巾擦他脸上的汗。
过了会儿他又说:“下雨了,她不会来了……”
梦端深处,十三岁的少年缩在宁絮家的铁门边,楼道里的风很冷,他不断敲着门,乞求得到一丝回应。
“宁絮,宁絮……”
他无法分辨昼夜,等待的时间更显漫长。
“我心里好难受,身体也好痛苦,但你叫我一声,我就会好了。”
无人应答。
他会等到她回来的。
楼道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