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待在她身边。
他只是……想再多听听她的声音,再进入她的视线。
江逢得承认,后来协助宁絮画画,有私心存在,也有刻意讨好的嫌疑。
这样她会不会就能画他久一点,没那么快找到别人。
这样阴暗的私心太过卑劣。
但他偷偷享受着宁絮用笔描绘他,注视他的感觉。
江逢到外地拍摄的时候,宁絮来找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宁絮的主动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回应,但他们很明显不再是纯粹的合作关系,江逢一边欢喜着,一边又忧心着。
他麻痹自己,宁絮只是对他感兴趣,兴趣很快会消失,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她想睡他,也只是出于对他身体的兴趣,当然可以,他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上心。
重新遇到宁絮,所获得的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应当满足了。
如果有一天,宁絮对他丧失兴趣,他就该离开了,去哪儿呢。
江逢做出的规划是,把目前营业的盲人体验馆交由其他人打理,然后到偏僻遥远的地方买套小屋,终日闭门不出,除了让家政上门打扫,厨师做饭,不再接触其他人,每逢过年回一趟江家,让他们知道他还好好活着,不必记挂。
减少活动,降低意外发生,活着也只是不想让他们心里有沉痛,就这样过完一生,不成为任何人的负累。
他看不见黑暗,也不怕黑,自己待在小屋里都没有开灯的必要,他也不害怕孤单,因为自己总要在死寂中消亡。
小屋已经买好,他还有点留恋宁絮的气息和温度。
宁絮到底还没厌烦他。
他还可以多待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宁絮会说爱他,爱这个字眼太沉重,要付出的东西也更多。
压力和焦虑如同被拦坝的洪水越积越多,情绪难以控制,想了很多,想到以后。
比如她能接受别人露出“哦,你的另一半是瞎子啊”的神情吗?
比如她能接受他生活上不那么便利自如吗?
再比如发生什么意外,他能第一时间帮到她吗?
琐碎的小事加起来也会磨砺咯疼人的脚底,走了足够远的时间,就会疲惫到难以忍受了。
看不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