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 画面感又不一样了。
眼睛被白色丝带半掩半遮,下半张脸的轮廓更显立体清晰,鼻梁高挺, 唇角带着弧度。
给人一种似在蛊惑引诱, 又可以被人玩亵的错觉。
难得被勾起些许表达欲,宁絮深吸口气, 竭力排除杂念,拿起笔。
她这次画画效率空前之高, 笔尖很少停顿。
观察他的神情,他的动作,细到他衣服上的每条褶皱。
想留下这一幕,想通过笔,通过画面表达出她看到美的感受。
江逢直接给她塑造一幅画面, 宁絮从中体会到他所说的意象究竟是什么含义。
她顺利且情绪充沛地画完一张, 忽然有种灵感冲到瓶口, 努力推开木塞的感觉,她又接着往下创作, 画的还是一个男人,只画了上半身, 他的身体被藤蔓和荆棘缠绕, 手捧的不再是纯白无瑕的郁金香, 而是凋谢枯萎的红玫瑰。
一张张创作, 从男人到女人, 再到临终的暮者——老人半身埋入土地,看着手里的钟表, 而钟表的挂链却勒住老人的脖子。
宁絮从上午画到晚上, 全然忘记时间的流逝, 尽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状态,她以前也有过,后来很少了。
直到单雨晴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进门,说:“姐,你不直播啦?”
宁絮才恍然回过神来,笔一松开,才发觉指尖都在酸痛。
“江逢你也来了?”单雨晴这才明白宁絮半夜三更说的鬼话是真的,江逢还真又回来做模特了。
江逢在知道宁絮画完他,开始其他创作之后,便整齐地穿好衣服,连郁金香都重新包好放在桌上。
他静静地待在有她的地方,像从前一样。
宁絮发现江逢还在,且陪了她这么久,第一反应竟然是心痛。
这得花多少钱,快两万了吧?
以前有多穷,现在就有多抠,宁絮深吸一口气,捂住心口小声说:“你明天别来了。”
听力超好的江逢:“?”
宁絮站起来,舒展身体,只觉脖酸腰疼,看了眼时间,快到晚上七点钟,比平时晚了不少。
她有时间的话,会延长直播时长,从做菜开始一直播到吃完晚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