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骏怡见她紧盯着纸上看,既不说话,也不询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不识字呀?”
柏春筱紧抿着嘴,淡然回道:“认识一些。”
高骏怡却完全不信她的话,若真认识一些,不可能一句都不问。他将他写的家规拿了过来,借着火光读给她听。
柏春筱听到他念的第一句就问:“‘夫乃天’是什么意思?”
高骏怡一愣,这好歹家中也是当官的,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随即想到他爹是审案子出身,也不是正经考出来的文人,一下又都释然了,解释道:“夫,就是我,就是男人。天,就是上天,”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往天上指:“意思就是丈夫、男人与天一样大……”
你是天,你怎么不在天上挂着。
柏春筱憋住气,露出困惑不解的样子:“不会吧,如果相公与天一样大,这房子怎么能装得下你呢?”
“这是比喻!比喻好么!”
“比喻是什么意思?”
“比喻都不懂吗?比喻就是……”
夫妻二人在烛火前争得脸红脖子粗,待蜡烛燃尽高骏怡的二十条家规都没读完。
天还没亮,夫妻二人就起了,今日是柏春筱三朝回门之日。
高骏怡因昨晚的事话都不想跟柏春筱多说,待追雁和宋月替他穿戴好,带着他的人马率先出了王府。
约莫半个时辰后柏春筱才姗姗来迟,高骏怡在马车上都快等睡着了:“磨磨蹭蹭的,下次你可不可以快点。”
又不是我让你那么快。
柏春筱知他心中有气,虽说她心中也有气,但毕竟这是他家,他是“天”,赶紧答应下来。
车帘一放,四驾马车就摇摇晃晃地启程了,从王爷街到柏府得走整整一个时辰,吉时尚早,完全来得及,所以车队走得并不匆忙。
想到要回家了,柏春筱心中却没有多少高兴的心情,望着窗外景色,不由得想到了她爹和她的继母,想到大半个月前,当她听闻她要嫁给高骏怡的那天……
柏春筱脚步匆忙,走过跨院,来到正房,正欲敲门,却听得屋中响起了说话声。
“他们既然还要认这门亲事,那找女婿帮我爹在圣上面前说说话,也好让我爹早日回京。”
听这声音